谢骋蹙眉,“你很激动?要不你去?”
“咳,老爷说笑了,我不想去。”李仲笑得十分欠揍,“我也不希望老爷赴约。因为,我看中的主母,唯祝宁姑娘一人而已。”
谢骋声线一紧,“看中?”
“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支持祝宁姑娘上位!”李仲赶紧作出解释,只怕迟上一秒,就会被谢骋拧了脖子。
谢骋冷冷地瞥了眼李仲,“就你话多!”
“嘿嘿。”李仲干笑了两声,不怕死的又多了句嘴,“所以老爷,您到底赴不赴约?我这回帖要怎么写?”
谢骋道:“拒绝。”
“是!”
李仲顿时精神了,“老爷英明!所以我想请问老爷,祝宁姑娘多久能出狱啊?这些天连膳食都不让送了,祝宁姑娘得受多大的苦啊!”
谢骋沉默了下来,他也想知道祝宁几时归来,独身一人在外,是否遭罪吃苦。
李仲见状,又是一通碎碎念,聒噪的很。
但谢骋没有驱赶,身边有个这样的人,热闹点儿,也挺好的。
……
花妖收到拒绝的回帖,气了个半死,这个谢骋,都已经前程不保了,凭什么还要拒绝她?
陶妙妙的美貌,不敢说冠绝京都,起码也是个美人胚子,怎么就入不了谢骋的眼呢?
花妖不服气!
当夜子时,花妖操控陶妙妙的肉身,从谢府后院高墙翻了进去。
夜色深浓,谢府下人均已入睡,只有几个护院在巡逻,花妖敛了气息,避开护院,不着痕迹的往主院摸了过去。
卧房灯光未熄,如豆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一道清瘦挺拔的剪影。
谢骋并未就寝,而是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连窗外风吹竹影的轻响都未曾惊动他。
花妖悄无声息地落在屋檐下,琉璃瓦面未发出半点声响。
借着夜色掩护,花妖眯眼打量屋内,深夜不见外人,谢骋竟摘了面具,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
但见他墨发松松束在玉冠中,额前碎发垂落,眉眼清俊如画,竟生得一副仙姿佚貌的好皮囊!
花妖愣神儿了好半天,她一直以为谢骋终年以面具示人,容貌必定如秘术师那般丑陋,未料想,在姿色这一块,秘术师连给谢骋提鞋都不配!
想到这里,花妖不禁蠢蠢欲动,她指尖凝起一缕淡粉色妖力,悄无声息地渗入窗缝,想先乱了谢骋心神,再行不轨。
然而,妖力刚触到窗棂,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色中!
屋内的谢骋终于抬眸,目光如寒星般穿透窗纸,精准地落在花妖藏身之处,嗓音清冷,凛冽如刀,“陶小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花妖心头一凛!
她分明没有惊动任何人,谢骋怎知是她?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连皇城都能自由出入,这道化解了她妖力的屏障又是什么?
时间紧促,以花妖愚笨的脑子,片刻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既然来了,她总得试一试,否则没法儿跟秘术师交待。
她推开虚掩的房门,莲步轻移走了进去,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嗓音温柔又娇媚,“谢掌印,妙妙……妙妙是真心倾慕您,得知您近日遭逢变故,心中担忧,才冒昧前来,只想陪在大人身边,为您分忧解劳。”
谢骋合上古籍,起身而立,周身气息愈发冷冽,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带着几分疏离的审视:“陶姑娘自重。回帖当中,我已说得明明白白,谢某与姑娘素无深交,不敢耽误姑娘前程。更何况,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姑娘名节有损,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名节?”花妖冷笑一声,我见犹怜的姿态缓缓褪去,换上了几分妖异的媚态,“谢掌印都自身难保了,还在乎什么名节?只要你答应和我联姻,娶我为妻,我自有办法保你平安无事,步步高升!”
她说着,指尖再次凝起妖力,粉色的雾气在屋内弥漫开来,带着蛊惑人心的甜香,寻常男子只需吸上一口,便会情难自已,任她摆布。
可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谢骋竟似毫无所觉!
“你……”
花妖才出口一个字,谢骋掌中的照妖镜对准了她的脸,弥漫而出的黑气,立时驱散了粉雾!
“小小妖邪,也敢在此放肆!”
谢骋的表情无波无澜,语气冷厉阴沉,“废话少说,你究竟是哪路精怪?附身陶家小姐,究竟有何图谋?诱惑陛下出皇城,操控陛下的梦境,皆是你所为吧?”
“你……”花妖震惊无比,“所以你早知一切,故意引我现身?”
到了此时,她终于难得聪明了一回,很快便想通了原因。
谢骋懒得同她浪费口舌,直接下达了通牒,“你老老实实的交待,我或许会酌情考虑,是否饶你一命!”
花妖气极,“我乃菩萨莲池台下的莲花修炼成精,我出身水域,你的邺火未必能焚烧得了我!”
说罢,她摇身一变,一朵堪比房屋的巨大莲花,直接朝着谢骋迎头罩下,欲将谢骋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