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言预料的那样,短短几天时间,佰味楼惨案就直接传遍了五湖四海,王氏一族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虽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鄙夷的议论声,足够称得上一句臭不可闻。
距离遗臭万年,只是时间问题。
清晨时分,白言心情舒畅的起床,洗漱后慢悠悠的来到院中散步。
院中的月季刚开了几朵,晨露挂在花瓣上,晶莹剔透,墙角的翠竹随风轻晃,发出沙沙的声响,连平日里寻常的假山流水,此刻在他眼中都多了几分雅致。
谁能想到,那个震动整个永汤城、让王氏一族颜面扫地的佰味楼惨案,正是眼前这个一脸闲适的年轻人亲手造就的?
外界早已闹翻了天,各种猜测议论层出不穷,可白府之中却是一片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白言本人更是心平气和,每日陪夜铃铛弹琴对弈,好不快活,仿佛这场风波与他毫无关系。
“公子,锦衣卫的人来了,有要事求见。”
就在白言驻足赏花之时,府中的护卫快步走了过来,躬身恭敬地禀报。
“我知道了,让他在大堂等我。”
白言点点头,转身往白府大堂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中年男子坐在堂中椅子上,正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茶,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武泰来。
“武千户大驾光临,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啊?”
白言笑着上前拱手。
“白千户。”
武泰来见到白言到来,连忙起身相迎,拱手回礼。
白言坐下后笑着招呼道:
“武千户来得正好,可曾用过早膳?”
“如果没吃就一起吃点,正好我刚起床,也还没来得及吃呢。”
武泰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没白千户这么悠闲,我是奉命来请白千户回北镇抚司的。”
“回镇抚司?”
“我这假期还没结束呢。”
“这是出什么事了,竟要让你一个千户亲自出面?”
白言好奇道。
武泰来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白千户应该已经听过佰味楼惨案了吧?”
“佰味楼惨案?”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我并未听闻。”
白言挑了挑眉,故作疑惑道:
“难不成是有人为了女子争风吃醋,在佰味楼闹出人命了?”
“这几日我一直呆在府中,与我未婚妻子探讨琴棋书画,可没功夫理会外面的事。”
“至于佰味楼,我都好久没去过了。”
着,白言拿起桌上的一个大肉包,咬了一口,表情随意的继续道:
“起来,每年佰味楼都要发生几起案子。”
“不是争抢花魁闹起来的,就是喝酒时拌了几句嘴动了手,哪年不闹出个把人命。”
“就算这次真出了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难道,这次的杀人凶手背景很大,连锦衣卫都要出面?”
“若真如白千户的那样,倒也省事了。”
武泰来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愈发凝重,他盯着白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这次不是凶手背景大,而是死者的身份不一般。”
“几天前的夜里,户部左侍郎王忠朝,还有他的儿子王杰,两人都死在了佰味楼。”
“什么?死的竟然是他们!!”
白言失声喊道,瞬间影帝附体,手中的包子吧嗒一声掉到桌子上,脸上满是震惊与错愕。
将一个猛地听到惊天大消息的震撼之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该不会是谣传吧?”
白言定了定神,又追问道:
“消息确认了吗?”
“王忠朝可是当朝忠臣,怎么会死在佰味楼那种地方。”
“消息千真万确,若是不确定,在下也不敢在白千户面前乱。”
武泰来点头,语气沉重地补充道:
“经过锦衣卫的探查,王忠朝和王杰父子,是被人从王府里直接抓走的,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连王府的护卫都没察觉异常,这个凶手的实力不可觑。”
“他们父子二人聚众淫乱,乱吃虎狼之药与家中护卫乱搞,最后暴毙而亡,简直是荒唐至极。”
“如今此事已经传遍整个永汤城了,现在大街巷都在议论。”
“王氏一族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
武泰来摇头感叹,唏嘘不已。
白言也感慨道:
“没想到我只是几天没出门,城中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案件。”
“难道现如今永汤城的治安已经如此之差了吗......”
“此事其实与城中治安关系并不大。”
武泰来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