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苓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居然没有发作,而是手中用力,让仲寓发出疼痛的呻吟。
郑嘉月大为焦急,“住手,他是你亲外甥!”
郑嘉苓面容冰冷,不为所动:“小的那个都杀了,何况大的!”
郑嘉月想起夭折的小儿子,顿时心痛如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们通通退后十步,否则……“
宫门厚重的阴影下,郑嘉苓的手臂紧紧箍着男孩的脖颈。仲寓的小脸憋得通红,眼中蓄满惊恐的泪水,吓得一声也不敢出。
“放开他!”李琰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斩冰切雪的寒意。
她独自一人缓步走来,目光锁死在郑嘉苓身上,对那抵在孩子咽喉间的锐利金簪视若无睹。
“你跑不掉的。从这宫门到外城十二街,每一条暗巷,每一个岔口,都有青雀司的人。你若伤了仲寓分毫,我保证你会求死不能。”
郑嘉苓背靠着冰冷的宫墙,胸口剧烈起伏,簪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颤,在仲寓细嫩的皮肤上压出一圈红痕。
“让你的人全都退后!给我备马,打开皇城大门!否则——”她手腕作势一送。
郑嘉月死死盯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眼里的震惊与痛楚几乎要满溢出来。
“苓儿……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声音陡然拔高,撕心裂肺。
“我的仲宣……他才四岁!太医说是急症,我竟然信了!”
“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她的控诉宛如杜鹃啼血,郑嘉苓的眼神在宫灯下微微闪动,露出一丝冷笑:
“姐姐,你拥有了一切,王后尊位,两个聪明健康的儿子……就连国主也一心爱你,眼里看不见其他人!”
“我写了诗,绣在帕子上送给他,他却看都没看就还给了我……”
郑嘉苓声音含着怨毒:“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郑嘉月一个踉跄,被身旁女官扶住,她指着郑嘉苓,不敢置信道:“原来你竟然对他……!”
“他可是你姐夫呀!毒杀国主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姐夫?”郑嘉苓嗤笑道:“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你,我想要的既然得不到,那不如毁了干净……”
“至于什么抄家灭族,该担心的人是你,反正你和我是同一对父母所出。”
郑嘉月气得浑身颤抖,简直不敢相信:平时乖巧伶俐的小妹竟有这样恶毒疯狂的心思。
李琰一直冷眼旁观,此刻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却奇异地穿透了现场的混乱与悲痛:“别装了,也不必继续编这些谎话了。“
郑嘉苓顿时愣住了,在场众人也是不知所措。
“你的这些说辞,只能骗骗六嫂,况且你演技也差了点。”
李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因为暗恋自己的姐夫,爱而不得,所以要毁掉他,顺便毒杀他的妻儿。乍听起来似乎这似乎合情合理。”
“但你骗不过我。”
“我还记得,大概是在四年前吧,宫里面叫了戏班子,你也一起来看,我俩正好坐了邻桌。”
“当时演的是《龙凤烛》,讲的是小姨子对姐夫爱慕已久,因爱生恨,设下“定情龙凤烛”的圈套,诬陷表姐不贞,从而引发一系列风波。”
“我记得你当时在低声咕哝: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盯着姐夫,上赶着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