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裹在温热的软暖里,刚才那阵剧烈的晃动还没平息,五脏六腑像是被揉乱了般,让我忍不住蜷缩起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那片最安稳的屏障。
刚才她跑得好快,风雪的寒意透过层层衣料渗进来,让包裹我的暖意都淡了几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起伏都带着颤抖,连带着她的心跳都快得吓人,“咚咚咚”地撞着我的耳朵,让我莫名地心慌。
然后是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屏障的深处传来,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像被冻住的铁块,我被挤得有些难受,下意识地踢了踢腿,想让她放松些。可这一脚下去,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能感受到她扶住腰的手在发颤,连带着我所在的这片天地都在轻轻摇晃,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脆弱。
“娘娘!您怎么样?”一道焦急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是那个总陪在她身边、声音温柔的姐姐。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强撑的坚定:“我没事……”可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那阵刺痛似乎没停,一波波地传来,让她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我只好乖乖地缩成一团,把小小的脑袋靠在她的方向,想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
后来,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了起来,颠簸感瞬间变得明显,像是坐在摇晃的秋千上,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风雪的寒气,还有一种熟悉的、让我安心的气息——是那个总在她身边、声音低沉的大人,他抱着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脚步匆匆,让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急促的心跳。
我被晃得有些晕眩,只好紧紧贴着她,听着她浅浅的喘息声。她靠在那个大人的怀里,身体渐渐放松了些,可那阵刺痛似乎还在,偶尔会让她的身体猛地一缩,每一次,我都会轻轻动一动,用小小的胎动回应她,像是在说“我在呢,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感消失了,周围变得安静了些,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轻柔的脚步声。她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地方,有温暖的手抚上我所在的位置,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是她的手,带着一丝凉意,却格外温柔。
“孩子,别怕……”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娘会保护好你,一定……”
我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还有她心跳里藏着的不安。外面的世界好像还很不太平,刚才隐约听到“炸药”“狼卫”“阴谋”这些陌生的字眼,每一次听到,她的身体都会绷紧,我也会跟着蜷缩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那些都是让她害怕、让她劳累的东西。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一道慌张的男声响起:“娘娘!秦大人!天牢那边传来消息,看守王谦尸身的侍卫被灭口了,尸身旁留了一张纸条!”
她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那阵熟悉的刺痛似乎又回来了,我忍不住踢了踢她,想让她别这么紧张。她的手立刻抚了过来,轻轻按着我,像是在安抚我,也像是在安抚她自己。
“纸条上写了什么?”她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一丝冷意,连带着包裹我的屏障都泛起了淡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