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着她过来的是韩让。
看到宋云棠居然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到这本账册,韩让震惊地“啊”了一声。
“小姐!你也太牛了吧?!不过之前小姐去和定西侯说的时候,他不是不愿配合吗?”
要不是小姐拦着他,他都准备潜入侯府自己搜出来了。
宋云棠微微眯了眯眸子。
“我对裴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不信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有偏见,而是觉得我只是个女子,说的话没有分量。”
“他心底本就被扎了根刺,裴昭接下来带去的话,会提醒他一件事,我的身后还有皇后娘娘以及大殿下,自然会让他绷不住。”
韩让恍然大悟。
“怪不得。”
说着,韩让有些不悦地说道:
“还好裴侯爷不是要帮周立恒对付大殿下和小姐,而是无意中帮了,不然我多少是要去裴家讨点利息的!”
宋云棠也轻叹了一口气。
“裴叔是个耳根子软的,所以周立恒很容易就蒙蔽了他,他这性子改不掉的,以后裴家若要立足于皇城之下,只怕还要看裴昭有没有这个本事。”
韩让感慨地说道:
“小姐在婚事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如今怎么还在为裴家担心?”
宋云棠扬唇笑道:
“只要是做错选择,不管为错误的选择付出过多少,在拨乱反正的时候都不该放不下。”
“浪费了三年和浪费一辈子,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裴昭让我看清楚并且推着我跳出了这个深坑。”
想到曾经那场噩梦,她在裴家敖油一般熬了数十年,生生熬出了一身病,最终孤独病死。
她此时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就好像这真实得不像是一场噩梦,而像是发生过的事情。
说到这里,宋云棠听见大理寺里头的争论啥,她连连摇头甩开这些杂念,转身朝里走去。
看到两个官吏争执于裴家送来的书信是否涉及勾结叛贼,宋云棠淡然开口:
“裴家有错,但也是被蒙蔽在前,书信正好能证明定西侯不过是奔着生意往来的目的与周家来往。”
看到宋云棠,原本还在争执的两个官吏顿时身体一僵,连忙争先恐后地朝着宋云棠行礼作揖。
“宋小姐!您来了!”
想到寒王爷多次的警告,他们行礼的动作越发地恭敬。
况且,除了寒王,这宋小姐身后还有皇后与大殿下的庇佑。
这位小祖宗可不是他们能开罪得起的!
想到宋云棠刚刚说的话,他们笑了笑。
“是啊,我等糊涂,怎么这么简单的小事都看不出来。”
于是,这书信很快就被审完。
裴家无心之失才替周立恒运送了兵械,且有悔过之心,写下后,官吏笑着看向旁边的宋云棠。
“宋小姐,您看这写得如何?”
宋云棠扫了眼,缓缓点头。
“两位大人辛苦了。”
说着,宋云棠又说道:
“这样的无心之失毕竟也造成了损失,该罚的银子还是少不了的。”
官吏连连点头,又添了几笔。
离开大理寺后,宋云棠在颠簸的马车上睡着了。
马车停在妙春堂的时候,韩让发现她睡着了,连忙阻止明夏叫醒宋云棠。
韩让低声道:
“小姐这两日都没睡好,让她睡一会儿。”
明夏连连点头。
“小姐要的药材我都知道,我这就去取!”
然而,当明夏抱着一大包药材走出妙春堂的时候,却撞见了要进来的兰织!
“兰织姑娘!”
明夏曾经见过兰织,此时看兰织脸上带着泥灰,鞋袜也满是污泥,她连忙问道:
“兰织姑娘怎么来药铺了?是要买药吗?”
兰织看到明夏,终于眼睛亮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