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需要卞城王提醒,一看这几个人的造型,安然也能猜出这些印度阿三要比之前的夜叉等级要高。
这时,殿前的几个罗刹也注意到了安然,于是目光倨傲地看过来,还撇着嘴呲着牙,一副挑衅的样子。
安然毫不退让地看了回去,还朝着对方耸了耸肩,然后向旁边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身后的一众枉死鬼心领神会,立刻把作为证物的夜叉武器亮了出来。
那群罗刹顿时瞪圆了眼睛,哇呀呀叫唤着就要冲过来。
但几名殿前护卫立刻闷哼一声,手中长戟发射出道道金芒。
领头的罗刹将赶紧示意其他罗刹都冷静下来,毕竟是酆都城天子殿内,不能随便动手。
那些罗刹还算听话,都停住了脚步,但看向双眼却是目怒圆睁,恨不得把安然给吃了。
卞城王轻叹一口气,摇着头低声说:“引渡使这又何必呢,他们未必知道是你杀了那些夜叉。”
安然惊讶转头:“老毕!你这话可不地道啊!明明是你的人下的死手,我只是喊了两声而已。”
“你放屁!”卞城王也不端着了,直接回怼道:“我的人最多杀了15个,剩下的30个都是你用御风咒给摔死的!”
安然嘿嘿一笑,摆手说:“嗨,这种事算那么清楚干啥?好吧好吧,就算我杀得比较多吧。”
“什么叫就算你杀得多?那就是你杀得多!”卞城王十分较真,别管这事是大是小,反正他不想再安然这里再吃亏了。
两人还在为谁杀的印度夜叉更多而掰扯,此时在天子殿内,酆都大帝也是满脑门官司。
下方殿中,一位吠陀罗刹将正操着天竺梵语,絮絮叨叨地说着:“中土幽冥之主,我等遵循古老契约,历年皆会派遣夜叉,前来萨拉斯瓦蒂河采集河底的业土,此乃大黑天神与阎摩尊者赐予吾辈的权利。”
“然而今日,却有四十三名辛勤采集业土的夜叉,在萨拉斯瓦蒂河畔魂火寂灭,彻底消散。据我方揭楼罗斥候回报,乃是你方驻军,联合埃及阿努比斯麾下的兽裔,以及阿拉伯伊夫利特的魔火仆从,共同袭击所致!”
顿了顿,罗刹将冷哼一声,傲慢地继续说:“不过,念在中土冥府诸多法度,皆是当年天竺佛法助成,所以吾等才愿以礼相询。若冥主不能严惩凶徒,赔偿损失,那下次前来拜会的,便不是我等罗刹将了。届时如果造成什么毁灭性后果,还望冥主莫要怪吾等没有事先言明!”
酆都大帝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还拿你们那些什么黑天白天的神来压朕?
朕会怕这个?!
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敢在朕面前提什么佛法东传助成?
我呸!
要不是你们番邦和尚跑来传什么佛法,在地狱之上又加什么六道,在轮回之外又设什么业报,地府制度哪会这么繁琐复杂?外面那排到山门口的鬼魂长队,起码有一多半是你们这些狗屁规矩害出来的!
尤其是那个地藏,动不动就这不行,那不对,时不时弄个引渡使来干涉地府执政,真是想想就烦。
不过,恼怒归恼怒,酆都大帝的心思也是转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