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三天,林天可每天都往黑石山的方向望。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割,
他却总觉得,下一秒就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风雪里走出来,
肩上扛着猎物,笑着喊他天可,来搭把手可只有漫天的白把黑石山的轮廓埋得越来越深,连夕阳落下去的痕迹都看不见。
腕间的寒石珠子是陈锋留下的唯一念想。他重新把珠子系上,比从前紧了些,石串贴着皮肤,凉丝丝的,
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石面钻进心里。那天柴房里,陈锋塞珠子给他时,
指尖的温度好像还留在石面上,他甚至能想起陈锋当时的眼神——没有平时的笑,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黑夜里的火。
风又起了,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飞。林天可抬手按了按腕间的珠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忽然清醒陈锋没回来,
但这串珠子还在,就像那个人还在护着他。他转身往寨子走,怀里揣着陈锋没磨完的剑胚,铁胎硌着肋骨,竟有了几分踏实。
雪还在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躲在别人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