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望着远处瘫倒在地的教主,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晚和地上的尚磊,握紧了手中的青剑。剑身上还凝着未干的黑血,
那是邪教主修炼邪术时混杂了阴池阴气的血,此刻正顺着剑脊缓缓滴落,
在石窟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像极了尚磊嘴角凝固的血迹。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舌尖却像被砂纸磨过般干涩。方才尚磊扑向阴池核心时的背影还在眼前晃,
那小子平日里总爱跟在他身后喊“林哥”,笑起来眼角会堆起两道浅浅的纹路,每次出任务前都要偷偷往背包里塞两包苏晚爱吃的桂花糕。
可现在,那道总爱蹦蹦跳跳的身影安静地躺在地上,胸口的伤口还残留着阴火灼烧的焦痕,连指尖都泛着失去生气的青灰。
苏晚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她用袖口小心翼翼地擦去尚磊脸颊上的尘土,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他说过等结束了要去山下吃那家新开的馄饨铺,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尾音轻轻颤着,还说要跟我们讨教剑法,说以后要保护我们,
林天抬眼看向远处的邪教主。那曾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像一摊烂泥,黑袍被撕裂成碎片,露出的皮肤上爬满了细密的裂纹,
那是阴气反噬的痕迹。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
眼中最后一点凶光也随着阴池的消散而熄灭。林天本应觉得解气,
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这场仗,他们赢了,可代价是把那个总爱插科打诨的少年永远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