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为他包扎伤口:“我们是一起的,说什么谢。”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萧前辈让我告诉你,他在竹屋等你,说‘最后一步’准备好了。”
陆清弦点点头,两人相互扶持着,向竹屋方向走去。
“第三节:落霞断魂,智破千军”
竹屋内,萧白尘正在擦拭一把短刃。那短刃造型古朴,刃身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声音依旧平淡,“伤得重吗?”
“皮外伤,不碍事。”陆清弦将沈清如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但他强撑着精神问道:“前辈说的‘最后一步’,到底是什么?”
萧白尘放下短刃,走到墙边的药柜前,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黑褐色的膏状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落霞断魂散’。”他解释道,“这是我早年用山谷中的一种毒菌,混合了断肠草、砒霜等物炼制而成。此毒无色无味,遇火则挥发,吸入者半炷香内便会腹痛如绞,五脏俱焚而死。”
陆清弦心中一凛:“前辈要用这个对付神策军?”
“尉迟雄想烧林子逼我们出来,我便遂了他的愿。”萧白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已命阿山在谷口附近的林子里,每隔一段距离埋下这‘断魂散’。待神策军放火时,毒烟便会随风飘散,让他们自食恶果。”
“可是……”沈清如担忧道,“这毒烟会不会也伤及无辜的苗寨兄弟?”
“阿山会带他们撤到瀑布后的溶洞里,那里有通风口,毒烟进不去。”萧白尘看向陆清弦,“你的任务,是待毒烟散尽后,带领阿山他们从侧翼突袭,打乱神策军的阵脚。记住,只杀尉迟雄,其他人……能放则放。”
陆清弦郑重点头:“晚辈明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阿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谷主!不好了!神策军在林子里泼了火油,已经点着了!”
萧白尘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谷口外的树林已被点燃,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动手!”他低喝一声,将“落霞断魂散”的油纸包扔给陆清弦,“按我教你的方法,将药膏涂抹在箭头和吹箭上,等烟雾一起,就射出去!”
陆清弦接过油纸包,与沈清如对视一眼,两人不再犹豫,转身冲出竹屋。
山谷外,火势越来越大,神策军士兵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阵型开始出现混乱。尉迟雄站在高处,用湿布捂着口鼻,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风向怎么变了?”他怒吼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们用湿衣服裹住头脸,继续进攻!”
话音未落,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山谷深处吹来,带着刺鼻的气味。尉迟雄只觉腹部一阵绞痛,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两步。
“不好!有毒!”他惊呼道。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陆清弦和沈清如站在山崖上,手持弓箭,将涂了“断魂散”的箭矢射向敌军。每一支箭射出,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
阿山率领的苗寨精壮也从溶洞中冲出,手持弯刀,从侧翼发起突袭。神策军本就中毒虚弱,又遭两面夹击,顿时溃不成军。
尉迟雄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陆清弦拦住了去路。
“尉迟将军,别来无恙。”陆清弦手持孤鸿剑,一步步向他逼近。他的左臂还在流血,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尉迟雄看着陆清弦,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你……你究竟是人是鬼?这毒……这毒怎么会……”
“你不该来这里。”陆清弦的剑尖抵在尉迟雄的咽喉,“今日,我便为那些枉死的苗家兄弟,为所有被你迫害的忠良,讨回这笔债!”
“噗嗤!”
孤鸿剑划破空气,鲜血喷涌而出。尉迟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尖,缓缓倒下。
山谷中,硝烟渐渐散去。神策军尸横遍野,幸存的士兵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萧白尘站在竹屋前,看着满目疮痍的山谷,长长地叹了口气。
“结束了?”沈清如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不。”萧白尘的目光投向远方,“赵渊不会善罢甘休。这只是开始。”
陆清弦收起孤鸿剑,走到萧白尘面前,躬身一礼:“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但从今往后,晚辈不会再任人摆布。江湖路远,我们……各自珍重。”
说完,他转身走向沈清如。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向山谷外走去。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