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休整暗备,伪装潜行】
扬州城西“清水浦”码头旁的老茶馆后院,陆清弦一行已休整两日。雪娘子后背伤口在青姑的“雪山参膏”调理下结痂,虽仍隐隐作痛,已能勉强活动;陆清弦的腿伤用铁掌帮“续骨膏”敷了三次,行走时微跛却不再渗血。
“烟雨楼在瘦西湖西北角,临水而建,分前楼、后阁、水榭三部分。”沈清如摊开从“顺风号”暗桩处绘制的草图(她凭记忆默画),指尖点着图中回廊,“账册说赵渊订了后阁‘听雨轩’,翻江龙带二十个水匪守前楼,神策军百户带三十弓手埋伏在水榭——他们想瓮中捉鳖。”
周不平把玩着水鬼钩,冷笑:“瓮中捉鳖?我们偏要掀了这瓮。”他看向陆清弦,“清弦,你扮作江南富商,雪丫头做你妹妹,清如当婢女,我带铁掌帮弟子在外围接应。这样进烟雨楼不惹眼。”
雪娘子从包袱里翻出件藕荷色褙子(断岳寨绣娘连夜赶制),又用铅粉遮了脸颊伤口:“我扮富家小姐,倒比拿刀自在。”沈清如则取出银簪(藏在发髻里),簪头藏着三根“蛇信针”(淬了曼陀罗汁的细针),“遇到危险,一发即倒。”
陆清弦将“莲心”玉佩用蜡封好,塞进陆家祖传的翡翠扳指(中空设计),戴在拇指上:“真玉佩绝不能离身。若遇盘查,就说去烟雨楼赴诗会——江南富商常办这个。”
午后,三人换上锦缎衣裳,雇了艘装饰华丽的画舫,顺瘦西湖向烟雨楼驶去。船头摆着时令鲜果(苹果、橘子),沈清如扮作婢女,不时用团扇为“兄妹”扇风,雪娘子则低头摆弄帕子,眼角余光扫视两岸——周不平的弟子已扮作渔夫,在芦苇荡里撑船待命。
【第二节:楼阁迷阵,听雨惊变】
烟雨楼果然名不虚传。飞檐翘角浸在湖光里,朱漆栏杆雕着缠枝莲,楼前几株垂柳拂水,意境清幽。前楼雅间已满,跑堂的见陆清弦衣着华贵,引他们往后阁“听雨轩”去。
听雨轩临湖而设,轩内摆着檀木桌椅,墙上挂着幅米芾的《烟雨山水图》(赝品,真迹早入宫廷),案上燃着龙涎香,烟气袅袅。陆清弦刚坐下,跑堂的就端上四色点心(桂花糕、蟹黄包、莲子羹、杏仁酥),笑道:“赵大人吩咐,贵客一到便上点心。”
雪娘子用银簪挑开莲子羹,见碗底沉着粒朱砂痣大小的红丸——是蒙汗药!她不动声色,用帕子遮住碗口,对沈清如低语:“羹里有药,别喝。”沈清如点头,假装失手打翻杏仁酥,糕点滚到桌下,露出块松动的地砖——
“两位稍坐,赵大人马上到。”跑堂的退下后,陆清弦立刻检查门窗:轩后是临湖的雕花木窗,推开能跳进湖里;左侧回廊通向水榭,右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他让雪娘子守窗户,沈清如盯楼梯,自己则拔出孤鸿剑,剑尖抵在地砖暗格处——若有人从楼下偷袭,剑能第一时间刺出。
约莫一盏茶工夫,楼梯响起脚步声。赵渊身着藏青色锦袍,腰间挂着镶玉带钩,身后跟着翻江龙——此人矮胖如冬瓜,满脸横肉,腰间别着把锯齿刀(水匪惯用的“水狼刀”),身后跟着二十个手持挠钩的水匪,个个赤裸上身,肌肉虬结。
“陆公子,久仰大名。”赵渊拱手,目光却落在雪娘子身上,“这位就是雪姑娘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英气。”翻江龙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陆公子带‘莲心’来了?正好,我家主人等着验货呢!”
【第三节:剑影刀光,轩内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