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弦,拿‘莲心玉佩’来换你师父的命!”女子声音尖利,“他在东厂诏狱,三日内若不现身,便剜眼割舌!”
陆清弦瞳孔骤缩——师父三年前已病逝于华山!这女子分明是东厂冒充!他冷笑:“我师父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骗谁?”
蒙面女子恼羞成怒,双刀齐出,“蛇信吐芯”直取陆清弦咽喉!陆清弦举剑格挡,“孤鸿掠影”剑光如练,与蛇刀碰撞出点点火星。渡厄大师趁机挥杖扫向女子下盘,“伏魔杖法·扫堂腿”逼其后退。
“走!”陆清弦剑交左手,右手拽住刘舵主衣领,撞向壁画后的暗门。老僧紧随其后,反手将油灯掷向追兵——灯油泼地,火苗“轰”地窜起,封住门口!
【第四节:鹰愁涧险,野狐祠谜】
后山荆棘丛生,陆清弦背着受伤的刘舵主(方才推搡时被蛇刀划伤手臂),循老僧所指的鹰愁涧方向狂奔。渡厄大师殿后,九环锡杖扫断追兵射来的毒箭,铜环碰撞声在山谷回响。
天色微明时,终于望见鹰愁涧——两峰对峙如斧劈,涧底云雾缭绕,仅一藤桥悬于半空,桥身腐朽不堪,随风摇晃。桥边果然有座野狐祠,朱漆剥落,匾额上“狐仙显圣”四字模糊不清。
“孙婆婆呢?”陆清弦放下刘舵主,警惕地环顾四周。
祠内忽传“吱呀”声,一个佝偻身影从神龛后转出——白发如雪,脸上布满毒疮,正是“鬼医”孙婆婆!她手持一根竹杖,杖头挂着串骷髅,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牙齿:“陆公子,老身等你多时了。”
陆清弦心中一凛:她怎知我姓陆?
孙婆婆竹杖轻点地面,骷髅相撞发出脆响:“东厂‘无常组’的‘毒娘子’,昨夜在观音庙见过你。你师父的事,老身也听说了——假的。”她忽然凑近陆清弦,毒疮下的眼睛精光四射,“但你身上有‘莲心玉佩’的气息,是真的。”
陆清弦按剑后退:“前辈何意?”
孙婆婆指向藤桥:“过此桥,可入太行山漕帮分舵。但桥有‘瘴气’,常人过半即晕。老身给你三枚‘醒神丹’,换你玉佩的‘气息’——只需一丝,老身便能配出破解东厂‘剥皮局’的解药。”
渡厄大师上前一步:“孙婆婆,你可是想……”
“阿弥陀佛。”老僧突然开口,从怀中摸出个瓷瓶,“这是贫僧的‘大还丹’,可解百毒。若前辈肯助我们过涧,这瓶丹药相赠。”
孙婆婆盯着瓷瓶,喉头滚动:“成交。”
她接过瓷瓶,从袖中摸出三枚黑色药丸:“服下此丹,可抗瘴气一刻钟。过桥后直走三里,有漕帮暗桩接应。”说罢,她转身走入祠后密道,只留一句低语飘散在风中:“东厂的‘剥皮局’,三日后酉时开锣……”
【第五节:藤桥瘴起,孤鸿映月】
陆清弦服下醒神丹,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背起刘舵主,踏上藤桥——桥板湿滑,每走一步都吱呀作响,桥下云雾翻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行至桥中,瘴气骤浓!陆清弦眼前发黑,忽觉有人在他后颈轻拍——是孙婆婆!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竹杖轻点他“风池穴”,瘴气顿散。“记住,”她低声道,“清河口红袖招地牢,有‘血蝉’守门,翅振可破内力。需用‘孤鸿剑’的‘残雪扫梅’式,斩其翅根!”
话音未落,桥那头传来追兵的呼喊!东厂番子竟攀崖而上,火把照亮了他们的獠牙面具——正是“无常组”的“追魂使”们!
陆清弦回头望去,孙婆婆已消失不见,唯见藤桥尽头,一轮残月破云而出,照在孤鸿剑的金色细纹上,如孤鸿展翅。他深吸一口气,剑指前方:“走!”
飞鱼船的残骸、观音庙的火光、鬼面判官的狞笑……种种画面在脑中闪过。陆清弦知道,过了这座桥,便是真正的江湖险途——而“莲心玉佩”的秘密,也将在清河口的“剥皮局”中,迎来最终的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