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軲神復甦
半个小时前。
海角村南部,另一座民居內。
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洗完澡,擦乾身体走出卫生间,回到臥室一看,发现钟丽正坐在床榻边,端著一杯热水慢慢饮用。
她的身材虽然和脸蛋一样,有著明显造假的痕跡,但是倒也算凹凸有致。
这会儿还特意穿了一身黑褐色的紧身內衣,对比之下,越发衬托出白皙细腻的肤色。
钟丽微笑著勾勾手:“浩浩过来。”
“.————.“
常浩堆起笑容,挪步走向床榻,有些靦腆的坐到她身边。
钟丽放下水杯,左手勾搭著他的肩膀,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进入这种地方,死亡率有多高吗哪怕是资深者,生还率都不足一成,像你这种新人————更是十死无生啊。”
少年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苍白,战战兢兢的说道:“钟姐,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不要不管我。”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嘍。”
钟丽脸上笑意渐浓,翻转右手,摊开手掌,展现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事物。
一团钢丝球。
短短三秒內,常浩的神情几度变化,从疑惑不解,转为惊惧不安,最终又定格成一副认命的神情。
將少年的表情看在眼里,钟丽颇为得意地点点头,朝著臥室门外喊道:“喂!要一起吗”
臥室门外。
背靠一把竹椅,侧身坐在门边的口罩女刘洁,此刻冷声说道:“我没兴趣,你们別折腾到太晚,忘了轮流守夜就好。”
“那就麻烦你守好夜啦。”
钟丽嘿嘿一笑,將那团钢丝球丟到了少年面前,兴奋地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半个小时后。
钟丽满脸享受,四肢大张的躺在床榻上,舌尖意犹未尽的舔著嘴唇。
常浩伤痕累累的睡在一旁,神情疲倦,此时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
小股小股的凉风穿过门缝,“呜呜呜”吹在女人身上,带著海边特有的咸腥味。
“哪里来的风”
几秒后,她睁大眼睛,警惕地坐起身来,朝著房门望去。
只见此时臥室房门,敞开了一道缝隙,夜色好似一道漆黑长板,严丝合缝的竖立在门缝里。
完全看不清外界的事物。
“刘洁”
她呼唤了一声,声音在房间里迴荡开来,显得格外空寂。
门外没有任何反应。
吱啦——!
就在这样的沉默里,臥室房门突然传出门轴转动之声,就像是一把钝刀正在切割硬物。隨著拉长尖锐的响声,房门开的缝隙,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其后的黑暗也在变得越来越浓厚。
即刻,整个房间似乎有寒冷阵阵袭来,慢慢悄悄盈布。
钟丽连忙摸向挎包,从里面取出一根白蜡烛,又掏出打火机將其点燃。
明黄色的烛火幽幽亮起,驱散了周遭阴寒,令她不禁感嘆这八位数的蜡烛物有所值。
“刘洁”
钟丽尝试著再度呼喊了一声。
“什么事”
臥室门外,传出了刘洁睡意朦朧的声音,隨即还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有些困————刚刚一不小心睡著了。”
听到她这么说,钟丽稍稍鬆了口气,目光扫向烛光的一剎那,表情马上又恢復警惕:“外面没事吧”
“天有些黑————你的事差不多办完了吧我有些累,咱们能不能提前换班。”
“不好吧说好了一个人三小时————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变卦”
钟丽说完这句话,陡然加快步伐,跑到了臥室窗边,朝著门扉的方向望去。
霎那间,她半边头皮都是麻的。
此时的刘洁,全身都软塌塌的,像是一副没有骨架支撑的血肉皮囊,趴在臥室门外的地面上。
几乎是瘫成一滩肉泥,完全脱去了人形,两只眼珠子连著血管黏膜,从眼眶里甩出了老长,滚落在地上冒著热气。
烂泥般的脑袋錶面,那张嘴巴正上下开闔:“这次算我不对,明晚补偿你不行吗”
她身下儘是淋漓鲜血,一阵阵阴风在四周盘旋。
看到这一幕,钟丽只觉得寒意骤间飆升,冷的她竟哆嗦著嘴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
她猛然发现,玻璃窗外,依稀站著一个模糊的轮廓。
跟门缝呈现的场景不同。
透过窗户望向外界。
渔村的夜色虽是浓稠,大地阴风席捲,但四下並非完全漆黑,种种事物的轮廓还是依稀可见。
那个身影非常模糊,也只能看清大致轮廓,看不到五官在內的更多细节。
它以一个弯曲驼背的姿势佝僂著身形,却依然比1米7的钟丽高出一倍有余,脖颈犹如长颈鹿般细长前倾;无比畸长的身体,脸型却是圆滚滚的,像是婴幼儿稚嫩的脸。
此时此刻。
似乎察觉到了钟丽投来的视线,窗外那东西扭过头来,模糊脸庞上咧开一张黑洞洞的大嘴。
那东西对著她笑,臥室房门前,趴在地上的刘洁同时扭过头,咧著嘴对著钟丽笑:“原来你都知道啦”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也像是寂静到了极点。
这种就像是死亡悬停在头顶的恐怖感,几乎能让人发疯。
“別害我!”
“別害我!”
“別害我!”
钟丽神经质的反覆呢喃著,同时伸出右手,摁住臥室的门板用力往前推,却怎么闔不上那小小一道门缝。
空气中,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
女人汗如雨下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之中像是多出了什么东西。
她猛然抬起头,看到臥室房门靠上的位置,一只手反鉤著门板,令自己始终也关不上房门。
那只手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色,就这么悄悄抓在了门侧。
骨节高高凸起,五指蜷曲犹如鸡爪,经络如蚯蚓般密布在手背上。
钟丽看了看那只手,又看了看窗户玻璃。
发现窗玻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此时一样伸出右手,反鉤住了门板的侧面。
这时候,她终於意识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並非站在外面————而是一直站在自己背后。
“”
窗户上的模糊轮廓,只是它呈现在玻璃表面的倒影!
或许,当钟丽看到门缝扩张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悄悄进入了臥室。
冷汗从女人的额头,鬢角,后背慢慢渗出。
嘎吱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