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云阴测测的话音刚落,龙云辇当即炸毛。他往前踏出半步,桃木剑指着蚩云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发颤:“你这丑不死的老巫婆!脸上刻满鬼画符,看着就倒胃口,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本该在家带带孙子,等着寿终正寝,偏要跑出来祸害人,你五毒教是缺棺材本还是缺心眼?”
这话戳中了蚩云的痛处。她年龄已过六旬,为保青春修炼五毒秘术,才勉强维持着中年容貌,可脸上那象征教派传承的图腾却无法抹去,一直是她的心病。龙云辇的嘲讽如同尖刀,瞬间划破她伪装的平静。蚩云猛地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哭,震得山谷中落叶簌簌作响:“黄毛小子,牙尖嘴利!为了我黔州五毒教的兴盛,别说黄土埋颈,就算挫骨扬灰,我也要拼到最后一刻!你们这种顶尖修为的弟子,可是炼我五毒蛊的绝佳鼎炉!”
她手中蛇杖一震,杖头毒蛇猛地抬起头,吐着分叉的信子,一双竖瞳死死锁定龙云辇,毒涎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楚猛握刀的手微微收紧,指尖已凝聚起真气——已悄然准备好偷袭,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瞬间突袭云霓夫人。可他眼角余光瞥见龙云辇的小动作:龙云辇看似激动地挥舞着桃木剑,实则双脚稳稳扎着马步,掌心贴着丹田,赤色真气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经脉中流转,显然是借着拖延时间恢复修为。
楚猛心中了然,悄悄散去指尖真气,转而将雷刃的电芒收敛,只留一丝微弱的蓝光附着在刀身。他往后退了半步,装作底气不足的模样,目光在云霓夫人与蚩云之间游移,给龙云辇留出足够的发挥空间。
龙云辇立刻领会了楚猛的用意,语气陡然一转,从暴怒变得嬉皮笑脸,甚至还对着云霓夫人拱了拱手:“云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两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误闯了踞虎堂山门,纯属无心之失。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孔雀小姐原封不动还给您,再给您磕三个响头赔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敢踏足滇南半步,您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一次,让我们两个离去,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眼神诚恳,甚至还挤出了几分慌乱,仿佛真的怕了。楚猛在一旁配合着点头,补充道:“是啊云霓夫人,我们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再冒犯您。”
云霓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如霜:“晚了。我的冰魄炼魂阵正缺你们这种根基扎实的高修为弟子做‘阵眼’,有你们的真气加持,阵法威力至少能提升三倍,怎么可能放你们走?”她抬手一挥,周身寒气更盛,山谷两侧的岩石上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棱,阳光照射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楚猛见拖延之计即将失效,脸色一沉,突然厉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灵调局的人!身负公职,负责处理江湖中的邪祟之事。你踞虎堂私设地牢、残害武林同道,已经触犯了法律法规,现在放我们走,还能从轻发落,否则等灵调局的高手赶来,踏平你踞虎堂山门,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灵调局?”云霓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狂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山高皇帝远,滇南这片地界,向来是我踞虎堂说了算,灵调局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何况我踞虎堂在这恐怖诡异的哀牢山经营百年,机关遍布,高手如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都插翅难逃!”
龙云辇见软的硬的都不管用,脸色也凝重起来,语气带着一丝狠厉:“你别太嚣张!孔雀小姐还在我们手上,你要是杀了我们,你女儿也休想活命!”他赌云霓夫人再冷酷,也总该顾及亲生女儿的性命。
可云霓夫人的反应却让他彻底心寒。她嗤笑一声,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一个没用的东西罢了,死了便死了。用你们两个顶尖高手的性命换她一条命,这笔买卖,我赚大了!”话音落下,她猛地抬手,冰魄真气在掌心凝聚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冰球,冰球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冰刺,散发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