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的马灯昏黄,茶水的兰花香在夜色中弥漫。胭脂夫人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落在跳动的灯花上,透着几分悠远。龙云辇站在楚猛身后,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的好奇与警惕越发浓烈 —— 江湖上关于胭脂夫人的传说太多,有人说她绯瞳术能摄人心魄,有人说她修为深不可测,可眼前的女人,却像个普通的茶客,温和得让人捉摸不透。
终于,龙云辇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平静,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胭脂夫人,江湖上都传您修为高深,尤其是那绯瞳术,更是冠绝天下,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今日有幸见到您,不知可否让晚辈领教一二?也好让我开开眼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顶尖术法。”
胭脂夫人闻言,放下茶杯,轻轻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江湖传言罢了,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虚名。要是我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能凭一己之力震慑四方,又怎么会受制于朱雀门,看着蛊师堂在胭脂堂里为所欲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楚猛和龙云辇,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女人终究是女人,在这江湖里,大多时候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我们干的行当,说穿了也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老行当 —— 靠自己的本事讨口饭吃,既要防着被恶人欺负,又要忍着被好人轻视,哪有什么‘冠绝天下’的风光。”
楚猛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他想起之前遇到的魅女堂成员,想起阿瑶,她们或许各有目的,却都在这复杂的江湖里挣扎求生,像胭脂夫人这样的女人,能撑起胭脂堂这么多年,想必吃了不少苦。
龙云辇却不认同她的自嘲,反而收起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胭脂夫人这话说得太过谦虚了。您在粤东江湖立足这么久,一边顶着朱雀门的压力,一边又不与灵调局为敌,把‘迎合之术’和‘进退之道’玩得炉火纯青 —— 既不得罪朱雀门的势力,又不触碰灵调局的底线,还能让魅女堂在夹缝中生存,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晚辈着实佩服。”
他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手指悄悄掐了个法诀:“不过,佩服归佩服,晚辈还是有点手痒。虽然茅山派与胭脂堂素来没什么交集,今日难得遇到您这样的高人,若是不讨教几招,回去怕是要被师门长辈笑话。”
话音刚落,龙云辇突然动了!他脚下步法急变,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胭脂夫人冲去,右手成爪,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取胭脂夫人的肩膀 —— 这是茅山派的 “锁魂爪”,看似简单,却能在接触到对手的瞬间,用真气封锁对方的经脉,寻常人根本躲闪不及。
楚猛见状,心中一惊,刚想开口阻止,却见胭脂夫人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龙云辇的爪子抓了个空,指尖只碰到一片虚无的空气,连胭脂夫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嗯?” 龙云辇愣了一下,连忙转身,却发现胭脂夫人已经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依旧端着茶杯,姿态从容,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更诡异的是,原本在她身边的榕树、石桌、马灯,竟然也跟着移到了十米外,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整体搬了过去,连石桌上的茶水都没有洒出一滴。
“好快的速度!这不是普通的瞬移,而是带着周围的物事一起移动,这术法……” 楚猛心中震惊,他能感觉到,胭脂夫人施展术法时,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轻微的扭曲,这种手段,比他的 “虚空闪” 还要诡异。
胭脂夫人看着龙云辇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个茅山高徒,出手倒是又快又狠。不过,龙道长,咱们无冤无仇,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呢?”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朱雀门最近蠢蠢欲动,还收留了和合菩萨,显然是想吞并粤东的地下势力,甚至与灵调局抗衡。现在的局势,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们若是能联手,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