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了。楚猛和龙云辇跟着稀疏的人流走出车厢。
楚猛双手插在裤兜里,侧头对龙云辇说:“这时候沈宇凡估计还在睡觉,别打电话打扰他了。咱们去出口那边叫个车,直接去云鉴阁,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正好能赶上早餐。”
龙云辇点点头,刚想接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车站大厅柱子后面闪过两道熟悉的身影 —— 他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楚猛,嘴型示意 “后面有人”。楚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火车上那两个女子正躲在远处观望: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脑袋微微前倾,眼神紧紧锁着楚猛的腰间,像是在确认乾坤袋的位置;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子则把米色短款羽绒服的帽子拉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发消息,两人都站在监控死角,显然是故意避开视线。
“看来这群人是早有准备,连落脚点都摸清了。” 楚猛压低声音,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一会儿别主动挑事,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真要动手,也别伤了他们性命,毕竟还要去沈宇凡的拍卖会,闹大了不好收场。”
龙云辇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放心,我有分寸。不过话说回来,这群毛贼的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就敢在车站拦人,难道就不怕被巡逻的警察撞见?”
两人说说笑笑地穿过车站大厅,故意放慢脚步,像是在寻找出租车候客点,实则在观察身后的动静。果然,那两个女子没敢跟太近,只是远远跟在人流后面,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闪了几下,像是在给同伙传递信号。
走出车站出口,外面的风更冷了,夹杂着钱塘江潮湿的水汽,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出口右侧本是出租车候客点,夜里却没什么车,只有路灯立在路边,灯泡蒙着层灰尘,光线昏暗得只能照亮周围两三米的范围,再往外就是黑漆漆的小巷,巷子口堆着几个废弃的纸箱,看着格外偏僻。
楚猛和龙云辇刚走到路灯下,就听到巷子里传来 “哗啦” 一声 —— 像是有人踢到了纸箱。紧接着,从巷口两侧的阴影里缓缓走出四个男人,个个身材壮实,穿着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看着就不好惹。为首的男人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眼角延伸到右下颌,像是被人用刀划开的,看着格外狰狞。他双手抱胸,一步步朝着两人逼近,脚下的马丁靴踩在碎石子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语气不善:“两位兄弟,我们六爷有请,借一步到巷子里说话。”
楚猛和龙云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果然如此” 的笑意。楚猛挑了挑眉,故意装作茫然的样子,挠了挠头:“六爷?我们俩是来杭州旅游的,不认识什么六爷啊,是不是找错人了?”
刀疤脸冷笑一声,往前又逼近一步,身上的寒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冻住:“没找错,就是你们。火车上跟我们姐妹俩‘玩’得挺开心,现在想拍拍屁股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龙云辇往前一步,挡在楚猛身前,故意上下打量着刀疤脸,眼神里满是嘲讽:“哟,这是想以多欺少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收手吧,就你们这几块料,看着人高马大的,说不定连我一拳都扛不住,还敢在这里拦路?别到时候被我们收拾得哭爹喊娘,那多丢人。”
刀疤脸被怼得脸色一沉,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 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他刚想动手,就听到巷子里传来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阿力,别跟他们耍嘴皮子,把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