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就是在抢险中……牺牲的。”
他深吸一口气,眼圈微微发红。
“他在医院里,临死之前,还死死抓着他工友的手,惦记着那台进口设备有没有完全损毁……”
“后来,我妈也顶替进了厂里。”
“那时候她工作忙,我没人管,就在厂里那些叔叔阿姨家里轮流吃饭……”
“我石光远,可以说是吃静海化工的百家饭长大的!”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死死盯住苏木。
“哦,对了,就因为我爸和他们那帮老兄弟拼了命地抢救,那台价值两千多万的进口机器,核心部分保住了!”
“为了那台机器,搭进去了四条人命!”
他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悲壮与自豪:“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厂里产能加大,药厂生产出的药品供不应求!”
“这两家企业上交的利润,从最开始的几百万,到后来的几千万,再到几个亿,十几个亿,几十个亿!”
他伸手指着苏木,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你说他们是趴在静海人民身上吸血的蛀虫?”
“苏木!”
“就是你口中的这些蛀虫,把静海人身上的穷病给治好了!”
“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是蛀虫吗!”
最后一句话,石光远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那巨大的声浪在小小的休闲室内回荡,震得茶几上茶杯中的水面都漾开了一圈圈急促的涟漪。
程路刚沉默的坐在那里,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指节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