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没问是谁。

他知道有些事不必说清。

只要方向一致就行。

“我现在进去做最后一次推演。”洛尘说着又要闭眼。

“等等。”萧逸按住他手腕，“你刚出来。”

“但我现在最清楚。”洛尘看着他，“等一会儿，脑子就钝了。让我把模型跑完。”

“最多十分钟。”萧逸松手，“时间一到，程序自动中断。”

洛尘点头。

再次闭眼，意识沉入空间。

这一次他进入虚拟博弈场，将目标人物设为那名保留备份通道的执行官，模拟向其匿名发送一段加密信息：“你的操作记录已被标记，下次审查将触发清除协议。”

系统开始运行。

十分钟后，程序强制退出。

洛尘睁眼，脸色比之前更白。

“结果出来了。”他声音低，“收到信息后，他第一反应不是上报，而是尝试接入外部安全屋网络。第二步是修改个人资产流向，第三步……联系了一位已退役的联邦审计员。”

萧逸眼神变了。

“他不怕我们。”洛尘喘了口气，“他怕的是被自己人处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

这个反应模式意味着什么，两人都明白。

只要再加一把火，这个人就会主动跳出原有体系。

“计划可以启动。”萧逸说，“从银梭港入手，放出风声说有内部名单泄露。”

“但不能提具体名字。”洛尘补充，“只说‘有人正在被清算’。”

“让猜疑自己发酵。”

“对。”

两人不再说话。

终端屏幕上，新的行动计划页面已经生成。

标题写着：“裂隙 - 分化策略启动预案”

- A线：匿名信息投送（由洛尘通过空间加密信道执行）

- B线：外围施压（由萧逸联络旧线人制造动荡）

执行条件栏写着：待确认首个动摇者位置后激活。

萧逸伸手关掉页面。

他看向洛尘，“你去休息。”

“你呢？”

“我守着终端。”

“你不睡？”

“我等你醒来。”萧逸说，“下一轮推演我陪你一起定。”

洛尘没再坚持。

他靠墙坐下，闭上眼。

呼吸慢慢变深。

萧逸坐在桌前，手指轻轻划过终端边缘。

屏幕熄灭后映出两人的影子。

一个坐着不动，一个闭目调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

突然，洛尘睁开眼。

“等等。”他声音很急，“我忘了问你一件事。”

萧逸转头看他。

洛尘盯着他，嘴唇动了动。

“如果你父亲真的加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