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半分死寂,漫山“凝魂花”开得如火如荼,粉白花瓣上缀着的晨露滚落成珠,折射出七彩霞光。
“通天藤”如翡翠缎带缠满参天古木,藤叶间垂落的“灵犀果”泛着暖玉般的光晕,引得彩羽“光雀”在枝桠间蹦跳啄食,鸣声清越如仙音绕林。
通体雪白的“云鹿”踏草而行,四蹄落处漾开细碎的灵气涟漪,连草叶都被滋养得愈发青翠。
馥郁花香混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微风拂过,层层绿意顺着山势流淌,沁得人肺腑都透着清甜。
这生机盎然的景致,与归墟之渊的狰狞可怖,堪称天地之别。
古木群中,一株需十余人合抱的“空心柏”下,一名中年男子盘膝而坐。他身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褐,裤脚挽至膝头,露出的小腿肌肉紧实,沾着几点草屑也毫不在意。
指尖捏着几缕青绿色“韧灵草”,正慢悠悠编着草鞋——草叶在他掌心似有灵性,随手指翻折自动贴合,针脚细密紧实,草叶边缘竟泛着极淡的金光,隐约有灵气流转。
他眉眼间满是松弛劲儿,目光落在不远处“洗尘溪”的潺潺流水上,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倒像在自家后院晒着太阳编筐,全然忘了身处凶险莫测的归墟核心。
不多时,一双草色鲜亮的草鞋便成了形。男子抬手拍去裤上草屑,褪下脚上那双磨得发亮的牛皮靴——靴面虽旧,却隐约可见几道抵御浊流的道纹残痕。
他把新草鞋套上脚,草叶贴合脚掌弧度,传来阵阵清凉舒适感。随即挽高裤腿,赤着脚踩进溪里,溪水刚及脚踝,清澈水流中,几尾带金色鳞纹的“灵鲤”正摆着尾巴自在游弋,鳞片在阳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