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旧的质疑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中西医结合事业内部引发层层波澜。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但质疑的声音已经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在国际国内形成了对中医药疗效的系统性质疑。

“必须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回应。”林闻溪在紧急会议上斩钉截铁地说，“这个语言就是科学数据。”

一场空前严谨的临床研究就此展开。研究团队由郑守旧领衔，邀请了国内外知名统计学专家、临床研究方法学专家共同设计。研究方案严格遵循国际标准：多中心、大样本、随机对照、双盲设计。

“我们要做就做最严格的，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郑守旧说。

研究选择了五个最具争议的病种：慢性阻塞性肺疾病、2型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慢性心力衰竭、类风湿关节炎和功能性消化不良。每个病种样本量超过2000例，分为纯西医治疗组、纯中医治疗组和中西医结合组。

研究过程困难重重。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实现中医治疗的标准化。同一个证候，不同老中医开的方子各有千秋，这如何统一？

解决方案颇具智慧：成立“专家共识组”，由十位国医大师共同拟定基础方剂，再根据具体证候加减。“既保持中医辨证施治的精髓，又满足研究标准化的要求。”顾静昭解释。

双盲设计更是难题。中药汤剂特有的气味和颜色如何掩盖？团队创新性地开发了“中药模拟剂”，外观气味与真药无异，但不含有效成分。

研究进行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研究团队足迹遍布全国23个省市，跟踪记录了460万条数据。每个病例都有详实的诊疗记录、实验室检查、生活质量评估和不良反应监测。

当最终数据摆在面前时，连最严谨的统计学家都为之动容。

慢性心衰组：中西医结合组死亡率比纯西医组低3.2个百分点，再住院率低41%； 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组：中西医结合组神经传导速度改善率比纯西医组高35%； 类风湿关节炎组：中西医结合组关节功能改善率最佳，且不良反应发生率最低； ......

总体数据显示：中西医结合组在主要终点指标上优于纯西医组和纯中医组，在生活质量改善和不良反应控制方面优势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