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停下来,到时候叛军追上来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爬,我们也要爬到幽州城去!”
“我们是大乾禁卫军,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禁卫军!”
“振作精神,继续前进!”
在石涛这位大将军的鼓动下,士气萎靡不振的禁卫军再次踏上了败退的道路。
看到一队队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西撤退的禁卫军,石涛这位大将军的心情也格外沉重。
他们没有从沧州城获得粮草军械。
叛军短时间内也失去了粮草军械的补充。
从斥候上报的情况看。
叛军现在还没追上来。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撤回到幽州城。
否则一旦叛军补充了粮草后追上来,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中的战马全部集中起来,宰杀了,给将士们分了吃!”
他们从沧州城搜刮来的那点粮草,根本无济于事。
他现在只能将战马等宰杀了,解决粮草不足的问题。
神威大将军石涛的话音落下后,周围的将领们都没有吭声。
这战马可是他们骑乘的,这要是宰杀了,他们难不成走路?
石涛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
他当即翻身下马。
他抚摸着自己的战马,突然拔出了长刀,捅进了战马的脖颈。
战马悲鸣着,挣扎不已,鲜血如泉涌般狂飙。
顷刻间。
石涛的这一匹战马就倒在了血泊中。
周围的将领们见状,也都满脸错愕。
“还愣着干什么,杀马!”
“现在人都没吃的了,还留着这些畜生做什么!”
在石涛的命令下,将领们很不情愿地杀掉了自己的马匹。
命令一层一层地传递了下去。
除了斥候兵保留的一些马匹外,余下的所有马匹都被当场宰杀分食了。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解决问题。
禁卫军虽然在战场上死伤无数,可现在还有数万之众。
饥寒交迫的禁卫军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官道周围的那些村落。
这些日子讨逆军李破甲的辽东军团一直在敌后各处活动。
他们费尽力气四处宣传,要求当地的百姓反对朝廷,支持他们讨逆军。
可讨逆军进驻沧州的时间太短了,对各地还没有实际占领。
当地的百姓内心里更加拥护朝廷。
在他们看来。
讨逆军那就是反贼,是大逆不道!
讨逆军来的时候,他们都纷纷钻进山林水沟躲藏起来。
他们不仅仅不给讨逆军提供粮草,甚至都不愿意和讨逆军接触。
当看到禁卫军的大队人马回来的时候。
各个村落的百姓都是欢欣鼓舞,纷纷从藏身处钻了出来。
已经断粮的禁卫军发现这些村子竟然还有百姓后,这让他们兴奋不已。
很快。
有一队禁卫军就包围了一处仅有数十口人的小村庄。
面对突然到来的禁卫军,村子里的百姓没有再像往日那般逃走躲藏起来。
村老不仅仅主动接待这一队禁卫军。
还吩咐各家各户拿出粮食、腊肉和酱菜,主动献给禁卫军,意欲巴结禁卫军军官。
“我们现在粮草告罄,冬衣不足。”
目睹那些粮食、腊肉和酱菜,带队的禁卫军军官不禁摇了摇头。
“这点东西太少了!”
这禁卫军军官对村老说:“将村里能吃的,能穿的,全部都拿出来吧。”
面对禁卫军的要求,村老也为难。
“大人,我们村子本就穷困,能拿这些东西已经是东拼西凑了。”
“这再多真的拿不出来了……”
禁卫军军官听了后,勃然大怒。
“你们是大乾的臣民,现在我们禁卫军有难,你们理应倾囊相助才是!”
“你们不给我们,难不成要留给叛军不成?”
这禁卫军说着,对手底下的人下令:“你们去搜,凡是能吃能穿的,全部带走!”
“是!”
饥寒交迫的禁卫军宛如恶狼一般踹门入户,很快就将这一村子搜刮了一个干净。
不仅仅储存的粮食被搜刮一空,那些牲畜也都被带走。
百姓身上穿的衣裳都被扒拉一空,全部被裹到了禁卫军身上。
“造孽啊,造孽啊。”
“这哪是朝廷的禁卫军,这分明是土匪,土匪不如啊!”
禁卫军劫掠一番后扬长而去,徒留那村老在寒风中赤身露体,瑟瑟发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