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穿过简陋的棚子,卷起地上的枯草,打在刘彧的脸上。他蜷缩在冰冷的草堆里,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薄的破絮,自从被封为 “猪王” 扔进这泥坑旁的棚子,他就再没见过像样的被褥。已经三天了,他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干裂的嘴唇上结着一层深色的痂,原本肥胖的脸颊凹陷下去,只剩下一双眼睛还透着些许神采,却盛满了化不开的屈辱与绝望。
偏殿里诸王王妃被侮辱、江氏惨死的消息,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是宗室亲王,是先帝的儿子,如今却像猪一样被囚禁,连亲人都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王爷,喝点水吧。” 一个偷偷来看他的老仆,颤巍巍地递过一个破碗,碗里的水浑浊不堪,却已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
刘彧缓缓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拿走吧…… 我不喝。” 他不想再接受这带着施舍意味的怜悯,更不想再睁开眼看到这令人作呕的一切。
老仆抹着眼泪,将碗放在一旁,看着他日渐衰弱的身体,只能无奈地离去。棚子里又恢复了死寂,只有风穿过棚顶破洞的呼啸声,像是在为他送行。
消息很快传到了刘子业的耳朵里。他正陪着山阴公主在御花园里赏菊,听了内侍的禀报,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哦?猪王想绝食?他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山阴公主摘下一朵黄菊,插在发间,娇笑道:“陛下豢养的猪,怎能让它饿死?若是饿死了,岂不可惜?”
刘子业哈哈一笑,扔掉手中的酒盏:“姐姐说得是。走,去看看我们的‘猪王’,是不是真的有骨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棚子外,刘子业看着蜷缩在草堆里的刘彧,故意提高了声音:“哟,这不是猪王吗?怎么?嫌朕给的猪食不合胃口,想绝食抗议?”
刘彧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却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理会。
刘子业的脸色沉了沉,对着身后的侍卫扬了扬下巴:“既然他不肯吃,就给朕灌进去!朕的猪,可不能饿死!”
侍卫们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刘彧从草堆里拖出来,按在冰冷的地上。一个侍卫端着一盆散发着馊味的猪食,另一个则用力掰开刘彧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