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筝誉嘟哝了几句,对卫凛烽仍是不满,只是自己确实有所收获,也就咬牙认了。
从第二天开始,黎洛晨起午后都往校场去。
有暗卫从基本功教起,尽管一开始有些累,黎洛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李筝誉让人问过几次,却只听说黎洛只是得空会去,并未上心。
“不、不好了……”
宫人急匆匆跑来,气还没喘匀,就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忽然病倒了,不省人事,陛下召您和殿下去,说是……见娘娘最后一面。”
“什么?!”
尽管早有预料,黎洛的惊讶却真情实感。
“殿下那边可有人去了?”
宫人讷讷,说还没有。
“殿下得知此事,恐会大怒,奴婢……”不敢。
知道她的未尽之言,黎洛没有为难,快步往李筝誉书房去。
敲开房门时,黎洛与卫凛烽相视一眼,便看出他对此事早就知晓。
“殿下,母后不大好了,父皇召见你我。”
“怎么会?”
李筝誉当场愣住,握笔的手僵在空中,滴落的墨渍将字迹覆盖。
“殿下,事关紧要,先去凤仪宫再说。”
黎洛见他怔愣,出言提醒。
李筝誉这才回神,胡乱跟卫凛烽说了几句,就匆忙离去。
这一次,就是李筝誉解除禁足的契机。
生母病逝,守灵抚棺都需时日,没有让人出去待上几日,回来又继续禁足的,多半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李筝誉此时却顾不得思量这些,脚步快得几乎要走出残影。
黎洛勉强跟得上,表现得呼吸急促,气喘吁吁。
到凤仪宫时,皇帝在前殿坐着,芸妃坐在一侧,正低声说什么。
见他们来,芸妃道:“太医正在为娘娘诊治,你们是在这儿候着,还是过去看看?”
出事时,皇帝就在春禧宫,芸妃一听皇后出事,要跟着来,皇帝自然由着她。
李筝誉不假思索,“父皇,儿臣去看看母后。”
若是当真不好,兴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黎洛同样福身,转身跟上。
皇后寝宫的门紧闭着,依稀能看到屋内人影憧憧,正在忙活。
看见李筝誉,有人忙不迭上前行礼。
“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母后怎么会病倒?”
“回殿下,今日娘娘说天气好,让人将殿内收拾收拾,东西都搬出来晒晒,自己去礼佛,您是知道的,娘娘礼佛时,向来不许身边有人。”
“宫人久不见娘娘出来,唤了几声也无人应答,这才入内查看,就见,就见娘娘倒在地上。”
姚嬷嬷说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发颤。
皇后礼佛是常事,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意外,今日这一遭实在将人惊着了。
况且如今太医来了不少,却无人发觉异常。
半晌,有人走了出来。
“怎么样?”
李筝誉立刻拦在太医面前,阴沉着脸追问。
太医抿唇,思索着开口,“娘娘的脉象并非将死之人,只是不知为何,臣等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她醒来。”
“没用的东西!”
李筝誉一脚将太医踹翻在地,越过他就往屋内走去,黎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