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古河的河水沾在衣摆上冰凉刺骨,叶远攥着刚融合的两块剑主令碎片,剑影在掌心忽明忽暗,将周围的黑气逼退半尺。
初代剑主的虚影飘在水面上,袍袖被黑气卷得猎猎作响:“墨尘的虚无之力已经渗透到古河的时光节点里,第三块碎片的气息被他干扰,暂时感应不到准确位置。”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浅浅身上,“不过我感应到一处‘时光锚点’异常稳固——十年前苏浅浅的及笄生辰,那天有净化剑钥的雏形波动,或许能借助锚点定位碎片。”
“浅浅的生辰?”叶远眼睛一亮,他只听苏浅浅提过小时候生辰总被父亲逼着练剑,还偷偷躲在桃林里哭,却从没见过她及笄时的模样。
苏浅浅脸颊微红,拽着叶远的袖子小声说:“十年前我刚满十五,爹非要让我拜一个老毒物为师,我气不过就偷偷练自己配的毒粉……”
话没说完就被赵铁柱的大嗓门打断:“及笄生辰啊!那可是大日子!俺得给小浅浅准备份厚礼!”
他拍着鼎身,鼎里的灵石撞得叮当响:“就送她一鼎灵石,保证她欢喜!”
李大嘴推着烤炉凑过来,炉口还插着几根没吃完的灵桃枝:“送灵石多俗气!俺给小浅浅烤串‘七彩毒花串’,用桃林里的笑面毒花烤,又好看又解腻!”
苏浅浅听得嘴角抽搐:“那是毒花!吃了会笑到肚子痛三天三夜!”李大嘴挠挠头:“啊?那俺换灵果串,保证甜!”
初代剑主挥手打开光门,光门里飘出淡淡的桃花香:“通道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记住别干预太多过去的事,否则会引发更严重的时光反噬。”
他递给叶远一枚银色令牌,“这是时光锚点符,能让你们在生辰当天自由活动,不会被时光流排斥。”
叶远接过令牌,牵着苏浅浅率先踏入光门,身后赵铁柱扛着鼎、李大嘴推着烤炉,跌跌撞撞地跟了进来。
光门消散后,众人落在一片熟悉的桃林里——正是十年前苏家老宅的后院桃林,粉色的桃花瓣堆了满地,不远处的正厅挂着“笄礼大吉”的红绸,隐约能听到丫鬟们的嬉笑声。
“没想到十年前的桃花这么香!”苏浅浅深吸一口气,眼睛里闪着怀念的光:“我娘最喜欢这片桃林,每年生辰都会摘桃花给我做胭脂。”
叶远正想说话,就听到桃林深处传来一阵轻斥:“不许动!再动我就把这朵‘笑面毒花’插你头发上!”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罗裙的少女正踮着脚,手里捏着一朵粉白相间的毒花,要往旁边丫鬟的发髻上插。
少女眉眼精致,嘴角带着点狡黠的笑,正是十年前的苏浅浅!
“这就是浅浅十五岁的样子?真可爱!”叶远看得眼睛都直了,少女浅浅比现在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娇憨的调皮,捏着毒花的模样像只偷腥的小猫。
苏浅浅掐了他一把,脸红道:“不许看!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净干些调皮捣蛋的事。”
“小祖宗!这花真不能插啊!上次张嬷嬷被插了,笑到半夜还在打哆嗦!”丫鬟苦着脸求饶,少女浅浅哼了一声:“谁让她告状说我偷偷炼毒?这是给她的教训!”
她刚要动手,突然瞥见桃林外的叶远等人,眼睛一瞪,叉着腰喊道:“你们是谁?竟敢闯我苏家的桃林!”
叶远等人被抓了现行,顿时有些窘迫。赵铁柱扛着鼎上前一步:“俺们是你未来女婿……啊不,是你家的客人!来给你送生辰礼的!”
他举着鼎里的一块大灵石,“你看,这灵石够不够大?”
少女浅浅皱着眉:“什么未来女婿?胡说八道!我爹说了,敢乱说话的都是登徒子!”
李大嘴推着烤炉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炉门:“小浅浅姑娘,俺给你烤了灵果串,甜滋滋的,生辰吃最吉利!”
炉口的热气带着灵果的香气飘过去,少女浅浅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她早上为了练毒,还没吃早饭。
但她很快板起脸:“谁要吃你的东西?说不定有毒!”
苏浅浅连忙走上前,笑着对少女浅浅说:“妹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路过这里,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特意来送祝福的。”
少女浅浅上下打量着她,眼睛一亮:“姐姐你真好看!比我娘还好看!”
她拉着苏浅浅的手,把毒花塞到她手里,“姐姐,你看这花好看吗?插在头发上特别美!”
苏浅浅看着手里的笑面毒花,无奈地笑了:“这花是好看,但它有毒哦,插在头发上会头晕的。”
少女浅浅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我以为只有吃了才会有毒!”
苏浅浅点点头,开始给她讲毒花的特性,两个不同年纪的苏浅浅凑在一起,聊得不亦乐乎,叶远等人反倒成了摆设。
“原来这毒花要晒三天才能提炼出毒素,我之前一直晒两天就炼,难怪效果不好!”少女浅浅恍然大悟,拉着苏浅浅的手就要去她的炼毒房:
“姐姐,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我炼的毒粉!”
叶远连忙跟上:“等等,我们还有事要找你爹……”
话没说完,就听到正厅方向传来脚步声,年轻苏父穿着一身青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快步走了过来。
他看到叶远等人,尤其是看到叶远盯着自家女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苏家后院纠缠小女?”
“岳父,是我啊!”叶远连忙解释,“我是叶远,你未来的女婿!”年轻苏无敌眉头一皱,拔剑指着他:“胡说八道!我女儿才十五岁,你就敢觊觎?看剑!”
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劈来,叶远连忙挥剑抵挡,剑气碰撞,两人各退一步。
“爹!你别打他!”少女浅浅连忙挡在叶远面前,“这位姐姐是好人,还给我讲毒花的知识呢!”
年轻苏父一愣:“浅浅,你认识他们?”
少女浅浅摇摇头:“不认识,但姐姐好看,而且懂毒术,比你请的那个老毒物厉害多了!”
苏浅浅笑着对年轻苏父说:“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是从未来来的,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对抵抗墨尘很重要。”
她掏出净化剑钥,剑钥的金光闪过,年轻苏父脸色一变:“这是我苏家的传家宝!你怎么会有?”
他知道这把剑钥只有苏家嫡系才能持有,眼前这个和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让他不得不怀疑。
“因为我是十年后的苏浅浅,他是我的夫君叶远。”苏浅浅解释道,“我们回来是为了找剑主令的线索,初代剑主说这里有时光锚点,能定位第三块碎片。”
年轻的苏父还是有些怀疑,叶远掏出之前从血影阁抢来的玉佩——那是苏无敌后来传给苏浅浅的定情物:
“岳父,你看这个,你应该认识吧?这是你以后传给浅浅的。”
年轻苏无敌看到玉佩,脸色终于变了,这玉佩是他母亲留下的,只有他和亡妻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可能知道。
他收起剑,皱着眉问:“你们说的墨尘,是不是那个脸上刻着符文的黑衣人?”
叶远点头:“正是他,他在污染时光古河,想打开黑暗封印。”
“我见过他!”少女浅浅突然喊道,“昨天有个黑衣人来我院子里,问我有没有见过一块刻着剑纹的碎片,我说没有,他就想抓我,被我用‘痒痒粉’吓跑了!”
叶远眼睛一亮:“他有没有说碎片在哪里?”
少女浅浅摇摇头:“没有,但他走的时候说,生辰当天碎片会出现,因为有净化之力的牵引。”
“看来第三块碎片的线索确实和浅浅的生辰有关!”叶远兴奋地说,“初代剑主说的时光锚点,应该就是浅浅生辰当天的净化之力,能感应到碎片的位置。”
年轻苏父脸色凝重:“既然如此,你们就在苏家待着,等生辰仪式结束后,我们一起找碎片。”他看向叶远,“但你不准靠近我女儿,尤其是单独相处!”
叶远无奈点头,心里却暗笑:现在不让靠近,以后还不是要把女儿嫁给我。
赵铁柱凑过来:“大人,俺们带来的生辰礼呢?俺那大灵石还没送出去呢!”
年轻苏父看了眼他扛着的鼎,嘴角抽搐:“不必了,苏家不缺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