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走没一会,程大人上差了,那国子监司业的侄儿,王超业,程大人亲自审的。”
“哦?”
唐云颇为意外:“然后呢。”
“程大人说,事已至此,那就无需留手了,都了监牢,连吓带诈,骗他说宫中下了旨意,亲军彻查,其他监生齐齐指认于他,那王超业登时就吓的口吐实言了。”
唐云犹豫了一下,没吭声,老程啊老程,不是本少爷害你,是太寸了。
“出了吕昶纹老大人那档子事后,国子监司业王乾王大人寻了王超业,说文臣、读书人,哪怕是国子监的监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姓唐的那狗日…就是您,说您唐大人没将读书人放在眼里,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教训教训,不知要狂到何种地步。”
“那直接奔着我来啊,去程大人家门口干什么。”
“敲山震虎,说是法不责众,更不责读书人,王乾知晓咱程大人惧内,去了后打砸一通,将他那夫人吓个半死,程鸿达自不敢再庇护唐大人了。”
唐云没吭声,看不见姬老二的表情,就能看见个额头,似乎有点红温。
“大人。”
白俊面露犹豫之色,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随即一咬牙。
“大人,您放下官一条活路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是大将军出身,什么场面都见过,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就是京兆府中的无名小辈罢了。”
白俊都快哭出来了:“日后在府衙,您别差遣下官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下官是您的狗腿子呢,您和礼部斗法,殃及池鱼,您功劳傍身输了就输了,可下官这无名小辈,哪还能有活路。”
唐云翻了个白眼:“你连本官三线…不,你连外围马仔都算不上,礼部收拾你干什么。”
“瞧您这话说的,礼部…罢了,还有一句话,下官敬佩您,您不爱听,下官也得和您说。”
“说。”
“要不,您认个错算了,您斗的不止是礼部,是读书人,我知晓您心中如何想的,礼部不能将您如何,您是有功之臣,可这京中,有人能对您予取予夺。”
“三省啊。”
“陛下。”
白俊压低了声音:“下官知晓您的性子,快人快语,下官也不兜圈子,皆说伴君如伴虎,您这初到京中,整日闹幺蛾子,陛下早晚看您心中不爽利,等真到了那时候,别说您是有功之臣,您就是…”
话没说完,姬老二霍然而起,猛然扭过头,鼻子都气歪了。
白俊看了眼姬老二,没当回事,继续望着唐云:“总之,下官的意思您一定懂,您也体谅体谅下官,下官实在…”
说到一半,白俊又扭过头,望着姬老二,总觉得家伙在哪见过呢,有点面熟。
姬老二都开始大喘气了,他光想过有人会在他的面前挑拨离间,却从来没想过,还他娘的有人能在唐云面前挑拨他哥俩的感情,防不胜防!
“你…”
白俊挠了挠额头:“看着面熟,莫不是哪一衙署的大人。”
唐云连忙对姬老二打个眼色:“额,那什么,我二姑家的孩子,是个商贾。”
“哦,原来是商…”
“贾”字没说完,白俊猛然注意到了姬老二腰间的九爪盘龙玉佩,惊叫出声。
“陛,陛陛陛下?!”
姬老二下意识叫道:“朕不是!”
“扑通”一声,白俊身子一软,双膝跪地,大脑一片空白。
唐云叹了口气,扭过头:“以后你没事少往我这来,传出去了咱俩还怎么演戏。”
“哎呀,两三天没见了,朕这不是想你了吗。”
姬老二低下头,望着浑身剧烈颤抖的白俊,满面不爽。
“此人是谁,胆敢挑拨咱兄弟之间的感情,叫牛犇寻个由头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