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去,我不知道东海什么情况,但我知道我应该是很了解这个国家。”
“老夫不信,未亲自去过,谈何了解。”
“那王大人呢,既然亲自去过,自然是了解的。”
“只是去过东海,谈不上了解。”
王乾垂下了目光,面露犹豫之色,似是在考虑应不应该信任唐云。
唐云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
足足许久,王乾缓缓抬起头:“老夫,不止去过东海,还曾去过东瀛。”
“什么?!”唐云面露惊容:“王大人曾担任过使节亲自去过?”
“非是使团,而是乘商船。”
王乾突然站起身,缓缓来到窗旁将窗户关上,人没回头,话不停。
“起初,老夫只是想调查陈嘉兄妹所说是否属实,若不然,这辈子寝食难安,到了东海后方才得知,与老夫所见所闻所猜测的相比,陈嘉兄妹一案,算不得什么,老夫深知京中礼部、鸿胪寺庇护东瀛学子,倒也不急于回京,深思熟虑后,寻了舟师将领,改了身份乘坐商船去了东瀛。”
“之后呢?”
“原本以为去了东瀛便可知这异族国邦是否真的狼子野心,回京后如实告知朝廷、宫中,世人。”
“可你回来后…”唐云一头雾水:“东瀛并非我想的那般如同恶鬼一般?”
“不,而是东瀛所图甚大,其狼子野心,老夫…老夫回京后不敢告知世人。”
“太好了!”
唐云大大的松了口气,神情振奋,用力一拍双掌。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这群逼养的果然是生生世世不会变,太好了太好了。”
王乾与牛犇面面相觑,明明是朝廷称赞的东瀛表面温顺实为狼子野心,唐云为何如此开心?
“时间不够了。”
唐云跳下桌子,认真说道:“现在咱们来谈一谈,王大人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下官又该如何协助才能让大人国子监祭酒之位。”
眼看着唐云对王乾露出了笑脸,牛犇开口提醒道:“可他教唆学子行凶程府尹家眷,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没等唐云开口,王乾恨恨的说道:“这罪,老夫认,老夫要让天下人看看,这棒子打到脑袋上,京兆府是否还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小,老夫更要让天下人看看,行凶诸生中十余位异国学子,朝廷又是否能够真的秉公审理!”
“慢着。”唐云神情微变:“行凶的人里,有异国学子?”
“不错,老夫叫侄儿将短棒分给他们,待他们打了程鸿达那狗官的家眷,老夫倒要看看,朝廷要如何压下去,又能否一视同仁,无论是压下去,还是一视同仁,哈,哈哈哈,老夫都会让京中知晓异国学子如何张狂目无法度,老夫死不死无所谓,老夫只要京兆府、大理寺、礼部、鸿胪寺丧尽颜面!”
“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不会,冤有头债有主,老夫交代过侄儿,行凶时将猪血泼洒上去,不可真的伤了程鸿达那狗官的亲族。”
“好。”
唐云霍然而起,朝着门外喊道:“曹大爷,曹大爷快来,赶紧和他对接一下,看看怎么能让他全身而退。”
话音一落,曹未羊推门而入,满面微笑。
“老夫,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唐云哈哈大笑:“必须下策。”
“善,那便下策,王大人,可全身而退,礼部,可沦为笑柄,异国学子,可遭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