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我们有勇气抛开这些精心编织的表面理由，撕开那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往更深层次、更本质的层面去看，往我们刚才反复讨论的‘资源’基础和‘人口’数量问题上去想——”

他的目光如同凝聚的查克拉，带着近乎实质化的压力，紧紧锁定纲手那双因震惊和思考而显得有些失神的琥珀色眼眸。

“这些战争——无论它们打着怎样的旗号，披着怎样的外衣——其最深层的根源，归根结底，难道不正是因为我们忍者群体的数量，在和平时期不断膨胀，最终超出了各自国家资源所能稳定承载的极限，养不起了吗？当内部的经济体系和资源产出，已经无法满足日益庞大的忍者群体的基本生存和发展需求时，向外发动战争，进行掠夺，同时通过残酷的战场来‘消耗’掉多余的人口、转移内部无法调和的压力，就成了摆在所有统治者面前最简单、最直接，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他最后，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带着深刻讽刺意味的语气，抛出了一个对纲手而言完全陌生，却又在瞬间理解了其背后全部沉重与血腥含义的词汇：

“这，大概就是忍界自发进行的、遵循着最原始丛林法则的、残酷而血腥的……‘宏观调控’吧。”

“宏观调控”……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造型奇特、却无比冰冷的钥匙，猛地插入了纲手心中那扇从未被开启过的、通往世界运行最黑暗底层的大门锁孔，并狠狠地拧动！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意识深处彻底坍塌了。她仿佛看到，在那一次次慷慨激昂的宣战公告背后，在那无数堆积如山的忍者和平民尸骸之下，隐藏着的，并非是复杂的政治博弈或崇高的理想，而是这样一个为了维持整个忍者系统自身不至于因内爆而崩溃，就必须周期性执行下去的、冰冷无情到了极点的“人口与资源平衡机制”！

原来，战争的本质，并非源于那些被写在教科书上的仇恨，或是某些个体的野心。

它竟然源于……最原始、最冷酷的生存算术。

是一种……被迫的、集体的……生存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