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猛地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金色的发丝，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佐助所描绘出的那条冰冷、残酷的逻辑链条，像一条带着剧毒的阴冷毒蛇，死死缠绕住了她的思维，并且不断收紧，让她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控制忍者数量？这念头刚升起，随之而来的就是血淋淋的历史教训——村子整体实力一旦衰弱，立刻就会成为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眼中最肥美的猎物。就像当年祖父千手柱间和二爷爷千手扉间相继离世后，木叶经历的那段最黑暗的时期，外部强敌环伺，战火顷刻间便席卷而来，多少熟悉的面孔在那场战争中永远消失。

不控制？任由忍者数量随着忍者学校的运转而不断膨胀，那么资源被拖垮、最终枯竭的结局几乎可以预见。当内部资源无法满足需求，矛盾激化到无法调和时，战争同样会爆发——要么主动对外发动战争，通过掠夺来续命，要么就在惨烈的内部倾轧和动乱中自我毁灭。

前进，是万丈悬崖；后退，是无底深渊。

这根本就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无解的死循环！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这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导向同样悲惨结局的可能性给撑得炸开了。以往所有关于治理村子、关于战略博弈的认知和经验，在这个赤裸裸的、基于最底层生存资源的悖论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不堪一击。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迅速蔓延开来。原来，木叶的繁荣，乃至整个忍界看似稳固的格局，一直都是在这样一条纤细而冰冷的绝望钢丝上，摇摇欲坠地行走着，随时都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猛地抬起头，散乱的金发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住身旁这个似乎早已将这一切残酷真相看透的少年，眼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急切期盼，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和思维的冲击而显得有些沙哑、干涩：

“既然……既然你能将这一切看得如此清楚……那么，告诉我，”她几乎是情急之下，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佐助的手臂，仿佛这样才能稳住自己有些摇晃的身形，“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难题？打破这个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