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脑海中纠缠不清的迷雾。随即,他像是猛地想通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关窍,竟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不再是以往那种豪迈不羁、带着几分戏谑的洪亮,反而透着一股卸下了背负半生的千斤重担后的释然,以及浓浓的、对着自己的自嘲:
“哈哈哈!你说得对!说得太他妈对了!”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出“啪啪”的响声,脸上带着一种哭笑不得、却又豁然开朗的复杂表情,
“想不到我堂堂自来也,自称妙木山蛤蟆仙人的白发狂鬼,在忍界混了五十多年,名声也算响当当,结果在有些事情上,看问题的透彻程度,还远远不如你这个十几岁的小家伙!真是……我这五十多年,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哈哈哈!”
他一边自嘲地大笑着,一边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脑海中那些残留的、关于虚无预言和空洞理想主义的碎片彻底甩出去。虽然眼神里还残留着连日来精神冲击带来的疲惫,但更深处的迷茫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许久未见的清明与下定决心的坚毅。
“好了!不在这里自怨自艾、钻牛角尖了!” 他挺直了腰板,语气变得干脆利落,“我去学习了!”
这一次,当他再次说出“学习”这两个字时,其中不再包含之前那种被强迫、充满抵触与痛苦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主动去探究、去理解、去弥补自身认知短板的积极与决心。
当他真正从“预言之子”的虚幻迷雾和“爱与理解”的单一道德框架中挣脱出来,以一种全新的、近乎空杯的心态,再次沉下心,去仔细研读、理解如今木叶正在如火如荼推行和建立的一系列新制度、新政策时,他的感受与之前被迫“扫盲”时那种烦躁和抗拒截然不同。
他不再带着对过去时代的怀念,或是基于旧有经验形成的先入为主的偏见去审视这些条文和方案。他开始尝试着,真正去理解每一项政策、每一条律法其背后所依据的现实逻辑、所要达成的具体目标,以及它们对于应对当前忍界形势、解决木叶内部积弊的现实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