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九日,黄昏。仙霞岭联军总指挥部,气氛凝重如铁。西线“忠义救国军”王团长发来的急电——重庆军统少将高参率“点验组”及嫡系部队一个团已抵近其防区——如同又一记重锤,砸在刚刚应对完日军“震天”计划威胁的联军心头。前有日军神秘装备欲断我生命线(樟树岭隘口),后有重庆“点验组”以“点验”为名行逼宫之实。联军陷入真正的、前所未有的战略包围与政治绝杀之中。如何在这看似无解的死局中寻得一线生机,考验着指挥部每一位成员的智慧与魄
指挥部内,汽灯将与会者脸上交织的疲惫、愤怒与决绝照得清晰。宋希濂、周明远、吴觉农、马富贵、冯子材、李慕华、徐锐、王民生、高天亮(远程)、秦风等核心成员,以及各纵队副职、主要参谋、政工、后勤负责人,及慰问团陈嘉佑先生等近五十人齐聚。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宋希濂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声音因连续的压力而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前门虎(日军)要断我们的粮道,后门狼(重庆)堵住了我们的退路!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今天这会,不议细枝末节,就定大方向!是坐以待毙,是拼死一搏,还是另辟蹊径?每个人都说说看法,但要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马富贵旅长霍然站起,双眼赤红,指着西面方向怒吼:“师座!政委!还有啥好议的?重庆那帮龟孙子,比鬼子还狠!明摆着是来收编、来缴械的!等他们跟王团长撕破脸,下一个就是咱们!要我说,趁现在他们立足未稳,咱们集中主力,配合王团长,先把这帮‘点验组’和那个嫡系团给缴了械!拿下西线,整合力量,再跟鬼子决一死战!大不了鱼死网破!”
冯子材副指挥脸色惨白,连连摆手,声音发颤:“马旅长,使不得啊!攻击中央点验组,形同造反!届时我等皆成叛军,天下虽大,再无立足之地!粮饷弹药断绝,军心涣散,不战自溃啊!依我看……是否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与那高参虚与委蛇,晓以利害,或可暂缓其图?”
周明远政委神色冷峻,沉声道:“老马的血性,冯副指挥的顾虑,都有道理。但武力解决‘点验组’,政治风险极大,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与之周旋,恐难奏效,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当前关键在于西线王团长的态度和掌控力!他若顶不住压力,我军西线顷刻瓦解;他若能周旋甚至反击,则局面尚有可为。”
吴觉农特派员迅速分析:“王团长密电求援,说明其尚未完全屈服,但压力巨大。我军当前要务,是立即给予其坚定支持和具体策略,助其稳住阵脚,挫败‘点验组’的图谋。同时,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即西线彻底失控,我军如何应对两面夹击。”
李慕华补充情报:“截获重庆与‘点验组’的密电,内容强硬,要求‘点验组’迅速控制刘部,若遇抵抗,可‘断然处置’,嫡系团随后跟进‘安抚’。其决心已下,恐难挽回。”
高天亮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带着急切:“总指挥,政委!樟树岭方向,日军工兵活动加剧,神秘装备部署似近完成,攻击在即!西线若乱,我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当机立断!”
徐锐提到内部:“消息已在小范围传开,官兵议论纷纷,担忧情绪蔓延。需尽快明确应对之策,稳定军心。”
王民生忧心后勤:“樟树岭若被毁,后勤中断,西线再被封锁,我军真成瓮中之鳖!”
陈嘉佑先生痛心疾首:“内忧外患,至于此极!宋将军,周政委,可否由老夫联络海外侨领及国内贤达,联名致电重庆,痛陈利害,请求收回成命?”
会议争论极其激烈,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东西两线的危机如同绞索,越收越紧。
宋希濂静听各方意见,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东西两线的箭头,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方案的巨大风险与微渺生机。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决绝的光芒,斩钉截铁地决断道:“跪着生,不如站着死!但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我们的生路,不在妥协,而在主动破局,险中求胜! 方针是:东线顶住,西线破解,内外联动,杀出血路!”
他具体部署,语速快如爆豆,思路清晰,魄力惊人:“一、立即启动‘定风波’行动,破解西线危局! 这是关键!”
“核心:支持王团长,挫败‘点验组’! 周政委、吴特派员!”
“在!”
“立即以我二人名义,给王团长回一封密信!要点:第一,盛赞其深明大义,告知联军必为其坚强后盾!第二,献上‘拖、顶、曝、争’四字策:拖:以整编部队、准备汇报为由,拖延点验时间;顶:顶住压力,拒不交出兵权,可让‘点验组’视察非核心部队;曝:暗中收集‘点验组’跋扈证据,适时曝光,争取内部同情;争:争取刘部内部爱国军官支持,孤立亲重庆分子。第三,承诺:若‘点验组’敢动武,我军必立即出兵支援!第四,秘密赠送其一批银元和新式通讯器材,助其稳定内部、及时联络。”
“军事策应与应急准备: 冯副指挥!”
“冯子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