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着这栋孤零零的林中小楼。屋外,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哗啦啦地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像是无数只手在焦急地拍打。屋内,手电筒的光束是唯一的光源,在弥漫的灰尘中切割出微弱的光明,反而让周围的阴影显得更加深邃和扭曲。
林小伟、方岩、孙二狗三人挤在落满灰尘的旧沙发上,又冷又饿,心里的恐惧随着环境的寂静和诡异感不断发酵。
“咕噜噜——”孙二狗的肚子率先发出抗议,在这寂静中格外响亮,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二…二狗兄,”方岩捂着(没戴眼罩的)眼睛,声音发虚,“莫非…是你的肠胃在预警?此地的‘阴气’过重,恐已侵入你的五脏庙?” “侵你个鬼啊!”林小伟没好气地打断他,但自己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是饿的!省点力气,别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但恐惧这玩意儿,一旦生根,就容易疯长。尤其是当你身处一个完全陌生、黑暗、破败且显然荒废已久的环境时,想象力总会不受控制地奔向最坏的结局。
“伟…伟哥…”孙二狗突然抓住林小伟的胳膊,声音抖得厉害,“你…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好像…好像有哭声?” “哭声?”林小伟心里一紧,立刻竖起耳朵。 除了屋外持续的雨声,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方岩也听到了,他猛地坐直身体,再次捂住双眼(戴眼罩的那只),用一种近乎吟诵的调调低吼:“呜呼!哀哉!此乃‘地缚灵’之悲鸣!怨气深重,徘徊不去!吾之‘混沌之眼’已感受到强烈的负能量波动!”
“地缚灵?!”孙二狗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带上了哭腔,“我就说是鬼屋吧!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缠上啊?” 林小伟也觉得头皮发麻,但他强行镇定:“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风声!或者是…是猫头鹰什么的!”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苍白。
那“哭声”似乎为了反驳他,又幽幽地飘了下来,这次更清晰了些,确实像是女人的低泣,夹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喵了个咪的…”林小伟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