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先一步走出,眼尾冷意化开些许。
樱木紧随其后,脸色沉重,目光触及夏末时,欲言又止。
夏末起身。
“谈完了?现在,轮到我了。”
她朝樱木抬了抬下巴:“你,过来聊聊。”
一只手猛地横过来,将她往身侧一带,隔开樱木半个身位。
“不行。”
流川枫神色绷紧,眼底轻松荡然无存。
“……想聊找我。”
“他没什么可聊的。”
夏末握住流川枫的手,语气软下来:“就聊几句~”
流川枫唇线绷紧,眼神的锐利稍减。
夏末再接再厉,靠着他低声说:“你还怕我被他拐跑了不成?我可是你合法妻子~”
“十分钟。”他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做出让步,“阳台。”
“成交。”夏末立刻应下,转向樱木,“走。”
流川枫手指蜷紧,又松开。
他坐在正对阳台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目光锁住那片红发。
(十分钟)
(一秒不多)
阳台上,樱木眼眶发红:“老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夏末靠在栏杆上,眉眼温柔,“笨蛋弟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樱木惊喜,却也疑惑:“那为什么说你失忆了?”
夏末:“我空降来参加你的婚礼,在这个世界仅停留一个月。”
“而且,从规则上说,这个世界,你不该有个姐姐。”
“胡说!”樱木脱口而出,“你永远是我老姐,谁也改不了!”
两姐弟对视,不言而喻。
夏末切入正题:“流川枫说,十五年前我来过这里,全国大赛后,我每天用腕带联系在美国的他,教他英语、打球?”
樱木点头,带着醋意:“没错。全国大赛后,你每天特训本天才,还抽空跟他通话。”
他语气肯定,“但秋之国体当天,你就消失了。大家……也都不记得你了。”
夏末静静听着。
从全国大赛,到秋之国体当天离开。
她人一直在日本,是怎么跑去美国“睡”他?
订婚照又是哪来的?
夏末轻轻吸了口气,说不上是恼火,还是别的什么。
——这狐狸,心眼是真黑。
——也是……真执拗。
夏末随意地问:“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樱木撇嘴,不忿又妥协:“还能说什么……让我别刺激你,说你状态不好,要静养。”
——他当然知道!老妈说了,老姐在恢复期……
樱木抓了把红发,“臭狐狸唠唠叨叨,烦死了。”
——状态不好?
夏末微怔。
两人也才接触一周不到,她从未表露过任何异样。
一种被看透,又被小心护着的微妙感,悄然涌上。
“他还说了什么?”
樱木闷声:“还说,让我别多嘴。你想知道什么,他会说。”
语气憋屈,深处却是被说服后的认真,
“那狐狸讨厌归讨厌,但是,他真的找了你十五年,老姐,你真的……只停留一个月吗?”
夏末再次看向玻璃门内。
流川枫仍保持那个姿势。
目光穿透过来,将她笼罩。
那眼神只剩深海般的专注,以及…紧张?
夏末有点想笑,又心头发软。
这狐狸,算计时步步为营,紧张时倒也直白。
——十五年前,谁勾引谁,还真说不准。
她收回目光,对樱木笑了笑:“我知道了。至于一个月后的事,那时再说吧~”
流川枫的故事有疑点,对她的保护欲,也超乎想象。
阳台门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