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重新演练,号角声、脚步声、武器碰撞声在校园里回荡,没有一个人懈怠——他们知道,这不是演习,是接下来要面对的真实战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信号,都关乎生死。
与此同时,老周和张文弼正带着老弱妇孺前往安置点。主堡的地下室被打扫干净,地面铺着干草,墙角堆着一袋袋炒米和野菜干,每个安置点都配备了两名负责护卫的老兵,手里拿着短刀和木棍,还有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映在人们脸上。
“大娘,您和孩子就住这儿,这地下室结实,鞑子的炮轰不到。”张文弼扶着一位白发老妇人,把她领到角落的干草堆旁,递过一个布包,“这里面有三天的口粮,还有一把短刀,要是有鞑子闯进来,您就往角落躲,老兵会护着您。”
老妇人接过布包,里面的炒米还带着温度,她摸了摸身边孩子的头,眼里有不安,却也有一丝踏实:“多谢张大人……俺们不添乱,就在这儿等着,等你们打走鞑子。”
孩子从布包里掏出一块干野菜,递到张文弼手里:“大人,您吃,俺不饿。”张文弼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把野菜塞回去:“好孩子,你吃,大人还有粮。等打赢了,咱们给你做白米饭吃。”
另一个安置点——核心箭塔内,几个妇女正互相帮忙,把带来的粗布铺在地上,给年幼的孩子搭“小床”。一个妇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偶,递给身边的孩子:“拿着,这是你娘给你做的,抱着它,就像娘在身边一样。”孩子紧紧抱着布偶,不再哭闹,眼里多了几分安定。
刘江巡视完安置点,走到校场时,演练正接近尾声。士兵们满头大汗,盔甲上沾着尘土,却依旧挺直腰板,听陈武最后训话。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工坊里的炉火还在烧,校场上的士兵还在练,安置点的老弱们互相安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上高台,接过陈武手里的号角,吹响了一长声——这是“演练结束”的信号,也是“准备就绪”的信号。士兵们听到号角声,齐声呐喊:“守堡!死战!”声音震得校场的尘土都在动,也传到了安置点,地下室的老弱们听到呐喊,也跟着小声喊起来,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劲。
夕阳西下,最后的装备配发完毕,最后的演练结束,最后的老弱安置妥当。刘家堡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弦都绷到最紧,等着清军的到来。刘江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的清军营地,眼神坚定——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好;接下来,就是用手里的刀、身上的甲、心里的劲,跟多铎的大军,拼一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