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面更看不下去。”夜猫说,根据村民们反映,烂鼻子在村子里简直是横行霸道,一手遮天。村民们谁能吃低保、谁该分多少救济,甚至是外来的捐赠全部都由他分配,结果他曾姓的人家都或多或少有好处,外姓只有干瞪眼。
顺此延伸,还产生了很多的怪规矩:烂鼻子过生日全村都送礼物,他母亲过生日全村都要送礼物,他老婆孩子过生日全村都要送礼物,他家母猪产猪仔全村都要送礼;曾家的人有事,全村都要参加,一个都不能请假;曾家办事外姓必须随礼一百以上,外姓办事曾家的人可以只送二十……
“和白木村的山林纠纷,就是烂鼻子他们力主挑起。”夜猫说,回回挑起事端,或者是应对白木村的挑战,烂鼻子都要求全村凑钱,三百五百不等。当然,打架是不要花钱的,就算是打伤了在卫生院救治也要不了几个银子,剩下的资金要么就被烂鼻子揣进兜里,要么被他组织人员大吃大喝掉。
烂鼻子就这样当着土霸王,树林村的村民被他当成了绵羊,有事的时候他就借口平事搞钱,没事的时候就想办法惹事再搞钱。十几年下来,他烂鼻子倒是把自己薅富裕了,水泥房子修了一大栋,苦的是那些村民,三天两头被薅一回,穷得叮当响,皮包骨头。
“这样说来,烂鼻子是不希望这个林地纠纷得到解决,而且还想办法整事?”听到这里,我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严重,说两村对峙的事情,原来是这些怀有不良用心的人挑起的?
“就算把整个兔子坳判归树林村,烂鼻子都不会同意。”夜猫说,土地回归,烂鼻子就没有由头刮钱了嘛,他从这块争议地里得到的东西,远远大于要回土地的价值。
夜猫分析得有点片面,我相信就算没有这块争议地,这个叫“烂鼻子”的曾老享,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换着花样从村民那里薅东西,不过有林地纠纷这个现成的借口,那就是对他最有利的事情。
“我还怀疑,有那方面的事情。”夜猫有点欲言又止的,他说目前调查还没有深入,但是他能感受得出,烂鼻子绝对是欺男霸女了,搞不好有妇女甚至是少姑娘被他祸害。
“我尼玛。”听到这里,我实在有点气不过,生气地拍打着桌子。我说,沐浴在党的阳光里,朗朗晴天,此等祸国殃民的狗东西,地方党委政府和派出所为什么不管?怎么能如此纵容犯罪?
我情绪有点激动,整层楼都听得到我的咆哮,以至于有几个人从办公室里探头出来,还以为我和夜猫吵架呢。当然,也没有人过来多问,毕竟自从方轻源来到了邛山县公安局之后,大家都习惯了拍桌子吵架的日子,只要不死人,大家就都当看戏。
“管,怎么管,你又不看老点是啥能力水平。”夜猫说,阳源元这个人,当个村干部都不胜任,还让他掌管一个乡镇,那简直就是喊刘阿斗治国,烂到一塌糊涂。
夜猫同志,你这样污蔑刘禅,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