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翻了一倍。
百姓大骂,却也不足以引起混乱。
因为夏粮快上市了,百姓还有期盼。
豪商做这事有经验,先小幅升,然后突然抽掉希望,粮价会不受控制飞升。
家里有一两百亩田的富户眼热也卖粮。
这批人发了一笔小财,进一步推升粮价。
百姓奄奄一息,开始变卖祖产,这就是收割的标志。
百姓认为短期没希望,会把能卖的一切都贱卖,以此换粮食。
不需要太久,十天半个月足够了。
否则就都饿死了。
接着豪商就会说某处调来粮食,跌回第一波涨价的位置,新粮一收,跌回最初原价。
百姓啥也没做,单纯为了活着,一切积蓄都没了。
想活着,接下来就得加倍努力,穷尽力气找活,聚拢一切野生物资。
不等百姓有积蓄,下次换盐了,又来一波。
中土世界的门阀宗族做这事快两千年了,当他们交流信息,想法一致的时候,无往不利,没有一次失败。
自然从未考虑过失败。
这不叫自大。
是传承!
是惯性!
是桎梏!
二月二十七。
卫时觉辰时就早早到高台。
甩了徐弘基一个耳光,却不能踩死,让他来做监督使了。
现在的监督使就成了朱由检、徐弘基、邓文明、还有文仪。
昨日看戏的那些人也被叫来观礼,互相通知后,观众席多五十人,全是士族。
太阳升起来,卫时觉一人在主位,腰间御符和身后的印信金光闪闪。
百姓昨日散去,以为今天是大儒辩论,大多失去兴致。
早上又听说是审案,最慢三天结束,兴致立刻就来了。
原野和城墙人头攒动,看到钦差提前来,也安静不少。
西士辩者的位置没人了,全部在高台下,有好几个五花大绑。
藩王被带来之后,衡王和福王都瞥了两眼被压着的教士,忐忑不安落座。
嘟~
时间到!
韩爌站在高台前,“诸位,昨日辩论,少保发觉大明臣民对西士完全没有认识,有些人被黄白之物堵口,故意隐瞒,欺君欺民。
为此,少保决定审案,刺杀案、破国案、屠民案并审,向天下告知一切,大明必须认识海贸的危害,才能掌控海贸的利润,现在开始案情叙述。”
郑芝龙站在高台前,“诸位,鄙人郑芝龙,福建人,在濠境给葡萄牙人做过掌柜,少保被刺杀,既不是党争,也不是权争,只有一个原因:少保阻拦别人海贸发财。
诸位一定非常疑惑,到底破坏了别人什么生意,郑某有必要告诉大家一个数字,请大家记住,就可以理解为何少保被刺。
当前外海的欧罗巴人,有西班牙、葡萄牙、尼德兰人,其实他们一开始都是一个国家,葡萄牙被西班牙吞并,而尼德兰又从西班牙分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