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离去后,雅间内恢复了安静。那化名“楚万卿”的少女送完贾琮,轻轻的关上门,回到中年人身侧。
中年人指尖轻叩桌面,沉吟道:“晴晴,你觉得这贾琮如何?”
被唤作“晴晴”的少女褪去了方才故作沉稳的伪装,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脆声道:“父皇…呃,父亲,女儿觉得,这贾琮倒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呢!诗才敏捷,志向高远,分析起军国大事来竟也头头是道,虽不知深浅,但听起来极有道理。更难得的是,他身处那般逆境,竟能不怨不艾,自强不息。”
中年人,亦即当朝天子,微微颔首,眼中露出深思之色:“是啊。文武双全,心性坚韧,更难得的是那份洞察力…他拜了赵文渊为师,文途可期,也必会成为新党的中坚力量;本身又是武勋之后,先荣国公深受太上皇器重,他的孙子表现优秀,入仕为官,想必太上皇,不会阻拦,而且先荣国在军中留下遗泽颇多,旧党势力也必然会卖先荣国几分面子,给贾琮几分关照。所以贾琮将来若能成长起来,或可成为打破如今朝堂文武隔阂、新旧党争倾轧的一个契机。观其诗词志向,忠君爱国、心系生民之意不似作伪…此子,值得好生栽培,将来或可大用。”
“晴晴”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贾琮蹭着赵良翰的马车回到了贾府。他带着锦云,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礼物,入了西角门,在一众贾府下人或好奇、或嫉妒、或羡慕的复杂目光中,回到了自己那处僻静小院。
逛了一整天街,经历了酒楼争执、作诗辩驳、又被神秘贵人考校一番,贾琮只觉得身心俱疲,将东西胡乱一放,便瘫倒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沉沉睡去。
他却不知,就在他酣睡之时,他的名声正以惊人的速度在神京城中传播开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请君暂上凌烟阁…”、“为天地立心…”这一首半诗词加上那石破天惊的“横渠四句”,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神京文人学子圈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不说达到洛阳纸贵那么夸张,但是让无数读书人为之倾倒、赞叹,纷纷打听这贾琮是何许人也。得知他竟是荣国府庶子、赵文渊新收的弟子后,更是啧啧称奇,钦佩不已。
然而,有赞誉自然也有质疑。不少人因为心存嫉妒,或者是固有偏见,难以或不愿意相信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能有如此才情与胸怀。各种酸溜溜的议论也在赞誉声中悄然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