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茧内的温度骤然攀升,雪花的后背紧贴着雪岛熊滚烫的胸膛。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雪松香的气息却混着一丝焦糊味——他胸口被流光贯穿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别撑了...”少女哽咽着转身,鼻尖撞上他冰凉的唇,“我们一起出去,像在雪岛时那样。”
雪岛熊的银眸泛起涟漪,他粗糙的掌心抚上她后颈的纹路,指腹擦过胎记时,光茧外的战场突然诡异地静止。安璃扬起的银丝悬在半空,方舟领袖握着逆鳞战戟的手僵住,连花熊飘落的诗稿都定格在紫黑触手前方。“这是...逆脉的‘溯时’之力?”方舟深处传来冷笑,“可惜,晚了二十年。”
女娃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望着光茧表面浮现的古老图腾,突然想起雪岛洞穴里刻着的壁画——千年前,羽族与雪岛熊族大战,战败的熊王正是用同样的茧,将整个族群封印在冰川之下。“雪花!快切断联系!”老教师的嘶吼穿透光茧,“这不是保护,是...”她的话被哈洛克的惊呼打断。
老船长的铜炮不知何时缠满银丝,顺着炮管爬上他的手腕。安璃的羽纱无风自动,裙摆下的竖瞳突然睁开,射出的紫光将哈洛克钉在冰墙上。“亲爱的姐夫,”她娇笑着逼近,指尖划过老人苍白的脸颊,“当年姐姐带着叛徒血脉跳海,可没告诉你,她肚子里还有个...”
冰晶长弓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夏宕白发飞扬,剑身上凝结的寒霜簌簌掉落:“放开他!”话音未落,方舟甲板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涌出的不是紫黑触手,而是成千上万片刻着雪岛熊爪印的鳞片。鳞片在空中拼成囚笼,将花熊和岛花困在中央。女童的九节鞭早已碎裂,此刻只能攥着哥哥的衣袖,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这些鳞片...是雪岛熊族的‘魂契鳞’!”花熊的声音发颤,九岁孩童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墨香的碎纸。他惊恐地发现,那些写满诗句的纸张正在变成鳞片,“他们用诗稿...篡改了我的血脉!”
光茧内,雪岛熊的身体愈发透明。他突然扣住雪花的后颈,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唇。这个吻带着决绝与炽热,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将带着体温的力量渡入她口中。雪花感觉体内有什么轰然炸开,冰蓝纹路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光茧表面的图腾竟开始逆向旋转。
“原来如此...”方舟深处的身影终于现身。那人披着的逆鳞铠甲流淌着紫黑光芒,摘下头盔的瞬间,众人倒吸冷气——他的面容与雪岛熊如出一辙,左眼却跳动着渊瞳的竖纹,“当年父亲将族群封印时,竟偷偷留下两枚逆脉火种。兄长,你藏得够深啊。”
雪岛熊的银眸闪过杀意,他松开雪花,转身面对铠甲人:“雷克,你用族人的魂契鳞炼制武器,就不怕遭天谴?”话音未落,光茧突然炸裂,无数冰刃射向方舟各处。雪花的冰蓝长发狂舞,她举起的冰晶长弓上,浮现出与雪岛熊相同的爪印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