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码头的血渍,却冲不散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腥甜。云九霄手中的铜哨泛起幽蓝光芒,与哈洛克眼中的触须交相辉映。雪花被雪岛熊护在身下,感受着巨兽剧烈起伏的胸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热的血沫喷在她脖颈。
想救你爹?云九霄扬起下巴,白衣浸透雨水紧贴胸膛,夏夫人,带着你的珍珠残片,去云家东阁。他话音未落,阿瑶的红绸突然如灵蛇般缠住岛花脚踝。少女惊呼着被倒提而起,软剑在她腰间晃动,映出阿瑶扭曲的笑脸:小丫头片子,轻功不错啊?
夏宕握紧断裂的檀木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女娃颤抖着拾起地上半枚珍珠,二十年雪岛求生的坚韧此刻化作眼底的泪光。她望着云九霄身后那艘绘着金线云纹的巨舰,突然想起夏宕书房里泛黄的航海图——那些被墨水掩盖的航线,竟与珍珠碎片拼成的图案如出一辙。
我去。雪花突然推开雪岛熊,月白衣裙沾满泥浆。她对上云九霄玩味的眼神,想起雪岛上独自狩猎时的孤勇,但你得放了我家人。话音未落,雪岛熊猛地将她拽回怀中,带起的劲风掀翻满地碎瓷:不行!他们会杀了你!
巨兽的掌心还在渗血,温热的液体顺着雪花手腕滴落。她仰头望着雪岛熊失明的左眼,突然踮脚吻去它眼角的血珠。咸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比雪岛上任何一个寒夜的拥抱都炽热。等我。她低声呢喃,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掌心,就像在雪岛等春天那样。
云家东阁的飞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鎏金鸱吻在闪电下泛着冷光。女娃攥着珍珠碎片走在最前,珍珠项链断裂处的银扣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夏宕为自己戴上项链时说的平安归来,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