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更过分，直接化回了羊形，毛茸茸的身子圆滚滚的，居然偷偷叼着一块马奶酒糯米糕，羊毛上沾着糯米碎屑和马奶酒渍，嘴里还嚼得津津有味，“咔嚓咔嚓” 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一股淡淡的膻味顺着风飘过来，让旁边的青花盘釉面瞬间暗了一下，盘心的牧民虚影居然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哪吒！你上次带岳飞枪戳裂南宋青瓷盘，这次敢拿蒙古刀靠近盘子，我就把你风火轮换成骆驼蹄子，让你骑着真骆驼走草原丝路，从大都走到伊犁，全程给商队牵骆驼、喂草料，还得唱蒙古长调给骆驼听！” 子受乙冲上去想夺蒙古刀，哪吒手快，赶紧把刀揣进怀里，结果骆驼商队模型没拿稳，“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骆驼蹄子是硬木做的，尖锐得很，戳到地砖的钴蓝铜线，震得旁边的青花盘晃了晃，一颗骆驼形青花珠差点掉下来，吓得子受乙当场屏住了呼吸。

“俺这是‘草原丝路纪念套装’！蒙古刀是仿的，刃口是钝的，你看！” 哪吒赶紧捡起模型，献宝似的把蒙古刀拔出来，用手指蹭了蹭刀刃，“你看，一点都不尖！骆驼模型是用来学商队带货的，俺还想跟着商队走一圈呢！” 他指着骆驼背上的小货包，“这是俺特意让工匠做的迷你货包，里面真的有小块绸缎和香料！”

子受乙气得手发抖，夺过模型一看，骆驼蹄子硬得能戳穿木板，蒙古刀的刃口虽然不算锋利，但划在青花釉面上绝对会留痕，“钝的？这蹄子能把青花釉面戳个窟窿！你是不是跟这些易碎盘上辈子有仇？每次都带尖的、硬的物件！” 他把模型扔给金大升，“赶紧用软松棉裹紧，再放进木盒里锁起来，别让他再碰！”

金大升赶紧接过模型，用三层软松棉仔细包裹，塞进旁边的木盒，上了两道锁。哪吒撅着嘴，一脸不乐意：“俺又不是故意的，这模型多好看啊，跟真的商队一样！”

子受乙又转向杨显，杨显赶紧把嘴里的糕咽下去，叼着糕的嘴含糊不清地 “咩” 了一声，像是在认错，结果一块马奶酒糯米糕渣掉在地上，带着点马奶的膻味，刚好落在青花盘的边缘，“滋” 的一声，釉面瞬间发灰，青花纹晕染开一小片，像泼了墨似的，盘心的市井虚影里，几个商贩的身影居然开始变淡。

“杨显！你这个‘膻味发射器’+‘糕渣发射器’双料冠军！” 子受乙气得跳脚，差点蹦起来，“你不知道这盘子怕膻？你身上的羊毛味、嘴里的马奶酒味，都能让青花盘报废！上次掉糕渣激活抗金纹，这次你再掉渣，咱们全得去草原牵骆驼、抄元曲，抄到手腕断！”

杨显委屈地低下头，羊角蹭了蹭地面，结果羊毛掉了几根，轻飘飘地飘到青花盘上，釉面更灰了，盘心的牧民虚影居然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骆驼商队的骆驼也转过身，像是在躲避膻味。金大升赶紧打圆场：“子受乙别急，咱们赶紧把羊毛拿掉，用软松棉擦擦！” 他小心翼翼地用软松棉捡起羊毛，顺着青花纹路轻轻擦拭发灰的釉面，擦了足足一刻钟，暗痕才淡了点。

“大家都注意点！” 金大升提高声音提醒，“手上有汗的先擦干，别带水汽；身上有膻味的（说着瞥了眼杨显），离盘子远点；糕盒也别打开太早，防止潮气散出来！常昊，你看好杨显，别让他靠近盘子三步以内！”

常昊尾巴一卷，把杨显拉到旁边的柱子旁，用尾巴缠住他的羊角，“你就在这儿待着，不准动！再掉一根羊毛、一块糕渣，我就把你裹进防潮油纸里，直到离开这儿！” 杨显可怜巴巴地 “咩” 了一声，把剩下的糕藏在肚子底下，生怕被没收，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糕盒。

哪吒也被金大升拉住：“你把蒙古刀和骆驼模型都交给我保管，别再拿出来了！你就在旁边看着，不准靠近盘子，也别对着盘子喘气太粗，潮气会飘过去！” 哪吒点点头，乖乖地把蒙古刀掏出来递给金大升，嘴里还嘟囔：“这盘子真好看，蓝白相间的，跟草原的天和云似的，装马奶酒糕肯定配！俺还想着，把蒙古包形糕盒放在盘心蒙古包旁边，让牧民虚影尝尝，再让商队虚影驮着糕去大都，多有意思！”

他盯着青花盘眼睛发亮，忍不住踮起脚尖想凑得更近点，结果脚不小心踩在一块掉落的羊毛上（就是杨显掉的那几根），羊毛毛茸茸的，特别滑，“滋溜” 一下，哪吒直接滑了出去，像个陀螺似的转了半圈，怀里没来得及交给金大升的骆驼商队模型（刚才偷偷拿回来的）没拿稳，“啪嗒” 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青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