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看向巴思巴,目光深邃:“你寒山寺一脉,千年苦修,固然打下了无上根基,但或许也因过于强调‘锁’,而失了‘变’的灵动与‘纳’的广阔。巴思蜀大师未能突破,或许非其天资不足,意志不坚,而是…路,或许窄了些。”
“你选择入世,借鉴‘血浮屠’之法,寻求外力刺激与变化,未必是错。但需谨记,莫要迷失在力量与权柄之中,忘了追寻力量的本心为何。否则,便是舍本逐末,与你师尊之苦修一般,陷入另一种‘执着’,同样难见真道。”
这一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深深敲入巴思巴的心田。他枯坐百年未曾想通的许多关窍,竟在周易这寥寥数语中有了豁然开朗之感!原来如此!并非苦修不对,而是他们只走了“守”这一条极端,未能见识并融汇“纳”与“控”的奥妙!
他再次看向周易,眼中已不仅仅是敬畏,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感激:“听周施主一席话,胜苦修百年!老衲…受教了!”他深深一揖。
周易坦然受之,随后目光转向台下那些被俘的、面带期盼的武林人士,特别是重伤的岳飞和上官剑南。
“今日之缘已了。”周易语气恢复平淡,“这些人,我欲带走。特别是那两位青年,他扫了一下上官剑南跟他称为岳大哥的青年,与我亦有些因果。”
巴思巴此刻心中震动与感悟交织,哪里还会有半分阻拦之意。更何况,他深知自己绝无可能是周易的对手。
他立刻躬身道:“周施主请便。能得施主点拨,已是他们天大的造化。老衲立刻命人放人,并奉上疗伤药物。”他甚至主动表示善意。
周易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说完,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已出现在上官剑南身边。紫儿也立刻上前,取出云雾山庄的黄精丸,开始为二人紧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