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大喜过望,连忙接过,拔开瓶塞,一股清雅馥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令他这老饕食指大动:“多谢紫儿姐姐!好酒!好酒啊!”
三人便在这华山之巅,寻了处平坦避风的大石坐下。洪七公殷勤地奉上最新炸好的蜈蚣,又迫不及待地品尝紫儿的灵酒,啧啧称奇。
云海在脚下奔涌,夕阳将天际染成瑰丽的橙红。他们畅聊起来,仿佛四十年的光阴隔阂从未存在。
洪七公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华山论剑”,描述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如何在这华山绝顶激战三日三夜,最终由全真教主王重阳夺魁,夺得《九阴真经》。他讲得眉飞色舞,对自己输给王重阳毫不介怀,反而对黄药师的奇门遁甲、欧阳锋的蛤蟆功、段智兴的一阳指赞不绝口,豪气干云。
周易听得微微颔首,偶尔插言点评一两句,却总能切中要害,让洪七公恍然大悟,深感前辈眼界之高,远超他们五绝之争。
聊得兴起,洪七公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周前辈,您可知晓一位名叫郭岩的前辈?他好像也出自云雾山庄,华山论剑他是没有参加比试,不然王重阳肯定拿不到第一。
周易闻言,与紫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莞尔。他淡淡道:“略知一二。他曾在我庄中担任过一段时间马夫,后来下山闯出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声,最后代替乔帮主成了是我们云雾山庄的守山人。”
“马…马夫?!”洪七公差点被嘴里的蜈蚣噎住,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位传说中的郭前辈,竟曾在周前辈庄中当马夫?这位周前辈的来历,真是深不可测到了极点!
随后,洪七公又趁机将自己修炼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数十年来遇到的一些晦涩难解之处、内力运转的关窍疑惑,一一向周易请教。周易并不直接回答,往往只是寥寥数语,或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示意,甚至只是引导他去感受山风流动、云气变化,便让洪七公茅塞顿开,许多积年疑惑豁然贯通,只觉得前方武学道路又开阔了许多,受益之深,远胜过去十年苦修。
夕阳彻底沉入云海,星子渐次浮现于深邃的苍穹。华山绝顶,寒风依旧,却因这难得的重逢与叙谈,充满了温暖与畅快的气息。天下闻名的北丐,在此刻,只是一个沉浸在师长关怀与武学精进喜悦中的……快乐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