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拦在了李莫愁与欧阳锋之间,正是杨过!他张开双臂,脸上充满了焦急与恳求。
“师伯!”杨过急声道,“我义父他……他早已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几十年了!您也看到了,他如今浑浑噩噩,除了找人比武,早已不复当年之恶。这几十年间,也并未听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求师伯您看在……看在他孤苦无依、神智不全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杨过言辞恳切,眼神清澈,带着对“义父”的真挚维护。他虽不知李莫愁与欧阳锋之间的具体旧怨,但也看出师伯动了真怒。
李莫愁凝聚的杀招微微一滞。她看着眼前这眼神纯净、为“义父”求情的少年,又瞥了一眼在旁边抓耳挠腮、兀自不明所以、眼神浑浊的欧阳锋。心中的杀意,竟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
是啊,这老毒物确实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糊涂虫。自己苦修十五载,心境早已不同往昔,难道还要与一个神志不清的可怜人执着于十几年前的旧怨吗?公子常言,武道修行,亦是修心,执着于杀戮与仇恨,终是落了下乘。
她缓缓散去了凝聚的真气,冷哼一声,对杨过道:“过儿,你倒是心善。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他一命。” 她又冷冷地看向欧阳锋,“老毒物,你好自为之!若再为恶,定不轻饶!”
欧阳锋似乎也察觉到危险解除,又见李莫愁不再出手,他歪着头看了看杨过,又看了看李莫愁,嘴里嘟嘟囔囔着“不好玩……不好玩……”,忽然身形一晃,如同受惊的野兽般,几个起落便窜入密林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过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李莫愁深深一揖:“多谢师伯!”
李莫愁摆了摆手,目光望向古墓的方向,眉宇间又浮现出一丝忧色。欧阳锋之事已了,但师妹心结未解,方才吐血而去,不知现在如何了。她看了一眼杨过,见他亦是望着古墓方向,满脸的担忧与失落,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这情之一字,怕是比任何武功都要难以勘破。
“过儿,你暂且不要去寻找你师父,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能对你已有情丝,等她想通了会去找你的。”
说完,李莫愁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杨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