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神医聚首彰仁术 贤才会遇识雄心(2 / 2)

李虺见病患离去,急忙趋步至华佗身后,躬身行礼:“华神医驾临豫章,李某有失远迎,还望神医恕罪,李某在此有礼。”

华佗转身,见来人行大礼,却不知其身份,连忙伸手搀扶。刘全上前禀道:“华神医,此乃我家主公,豫章太守李虺大人。”

华佗闻言,急忙回礼:“老夫一介草民,怎当得起太守大人重礼,实乃折煞老夫,愧不敢当。”

李虺道:“华神医过谦。神医有妙手回春之能,今日至此,实乃豫章百姓之福。李某代豫章百姓,先谢过神医。”言罢,又深施一礼。

华佗连忙扶住他:“折煞老夫!老夫虽略通医术,愿救死扶伤,然一己之力微薄,仅能尽己所能,‘神医’之称,断不敢受。”

李虺道:“可惜仲景先生近日外出采药,不在馆中。若他在此,正好与先生探讨医道。”

华佗道:“老夫此番前来,正是为拜会仲景先生。前番游历,闻先生开馆授徒、救治病患,老夫深感诧异,医道自古师徒相授,从未有设馆广教之例。故特来拜会,一则讨教医理,二则问明开馆授徒之由。”

李虺早知华佗来意,而张机开馆授徒本是其授意,遂欲亲为解释,兼述国医馆授课之法与惠民举措,冀能说动华佗留驻,共传医道、广育弟子:“华神医,此处非论道之所,不如同往后院僻静处详谈?”

华佗见堂内病患盈门,已无立锥之地,颔首道:“大人所言极是。”

李虺当先引路,众人穿过大堂,往后院行去。至后院,见主路两侧分列数座小院,院门悬牌,书“学徒一期”“学徒二期”“生员一期”“生员二期”“见习一期”“见习二期”等字样。郭嘉与荀彧随行其后,见此标牌颇为好奇,然二人不通医道,虽心有疑问,亦未开口探问。

华佗观览片刻,终是忍不住发问:“太守大人,此等标牌之上,所书究竟何意?”

李虺答曰:“华神医,国医馆中生徒数十,仅赖仲景先生一人,实难尽数教授。故将求学者分作数级,逐级修习,期满考核,合格者方进阶。低阶课业,由仲景先生遴选之弟子讲授;高阶则由已出师、可独当一面之弟子执教;至于将出师者,便由仲景先生亲授,待其认可,且在馆中见习期满,方可独立坐诊。此法乃李某与仲景先生反复商酌而成,今虽仅数人出师行医,然数年之后,必成气象。”

华佗边听边颔首,俄而众人至后院正堂,分宾主落座,李虺居主位,戏志才陪于下首,荀彧、郭嘉、华佗列于客位。

侍者奉上香茗,未及寒暄,郭嘉先开口:“今日虽与太守初会,然志才书信中早有提及。不料太守出身乡野铁匠,竟也通晓医道授业之法,着实令人刮目。”

戏志才听出郭嘉以出身相讥,微有不悦。未及开口,李虺已坦然应道:“奉孝所言不虚,李某确乃铁匠出身。然在其位谋其政,今忝任太守,自当为豫章百姓计。李某虽不通医,却知百姓求医之难,天下神医寥寥,仅凭数人,断难救治万民。李某幸识仲景先生,便思如何令一神医化而为十、为百、为千,更盼其医术代代相传,永续福泽。若华神医亦肯传艺后世,实乃天下之幸。”

华佗闻其语及自身,意在劝己留驻,不由迟疑:“这……”

其言未竟,李虺续道:“华神医乃百科圣手,尤擅外科,此恰仲景先生不善也。二位神医若能相济,内外兼治,诸多杂疑自可破解。再将医理着书立传,传之后世,不仅二位名垂青史,更是众生之福。恳请华神医屈驾留驻豫章,与仲景先生共掌国医馆,解百姓病痛。”

华佗本已对国医馆授业之法动心,闻“着书立传”更添意动,然仍有顾虑:“太守为百姓谋福,令人敬佩。只是老夫尚有一事牵挂……”

李虺笑问:“华神医莫非为‘麻醉汤’之事?”

华佗闻言大惊:“大人何以知晓?”

李虺淡然道:“实不相瞒,李某早有延请之意,故令人寻访神医踪迹。虽未得见,却闻神医欲寻草药配制麻醉汤,以减病患外伤之痛。想来神医是怕留驻豫章,耽误寻药之事?”

华佗神色一黯:“太守所言极是,老夫确为此忧心。”

李虺摆手:“神医大可放心,李某亦盼‘麻醉汤’早日问世。适才神医已见刘全之伤,当时与他伤势相当者数人,皆因难耐剧痛而亡,唯刘全侥幸存活。若麻醉汤制成,伤重将士便多一线生机。故神医留馆授徒、行医之余,仍可潜心配制汤药;若需采药,亦如仲景先生一般自由,绝无限制。”

华佗闻言,当即离席趋步至李虺面前,深施一礼:“大人心系万民,老夫感佩至深。愿留驻豫章,将毕生所学传于后人,为百姓祛病消灾。”

李虺连忙起身回礼,扶之入座。戏志才喜道:“恭喜主公,再得当世名医!”

李虺却道:“华神医留驻,日后豫章便不止一神医。盼二位神医倾囊相授,育出千百医者,方为真喜。只憾医者能救人,不能救国,若得经世治国之才相佐,方是更大之幸。”

言及此处,意有所指地望向郭嘉、荀彧。戏志才心领神会,当即对二人道:“文若、奉孝,二位皆当世奇才,文若有‘王佐之才’之誉,奉孝智计百出,皆胜忠十倍。主公若得二位相助,必能大业有成。”

荀彧神色一正:“志才无需试探。中平年间,志才便曾修书相邀,距今已数年。今彧与奉孝弃袁绍而来,一则念旧情,二则欲察豫章治政,以决去留。”

李虺赞道:“袁绍虽出身四世三公,却非成大事之人,不过凭家世窃据冀州,早晚必败。二位弃之而去,实乃明智。不知一路察访下来,可愿留驻豫章?”

正是:

豫章医馆聚高贤,鹊起声名动楚天。

妙手能医尘俗疾,丹心可纳栋梁贤。

礼隆名士抛身贵,情重苍黎授业传。

莫道江南多瘴疠,春风已拂赣江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