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诸城棉青,智借棉祭,力破短刀(2 / 2)

辰时刚过,石勇就绕到棉神庙后墙,拨开挡着通风口的杂草,匍匐爬了进去。庙里飘着香灰和陈棉的混合味,他贴着墙根挪到正殿,看到两个亲信喽啰正蹲在地上整理祭品。等喽啰转身去拿香,石勇迅速挪过去,用流星锤链勾住那个红布裹的棉桃,轻轻一拉,钥匙从棉桃里掉了出来,他一把接住塞进怀里,又顺着通风口爬了出去,全程没碰倒一个棉桃祭品。

中午,赵十七的四辆牛车果然往棉神庙来,车上装着掺草籽的假种。刚到小路,牛就被祛枯膏的丹参味呛得扬蹄嘶叫,车轮陷进棉秆堆里,怎么赶都不动。“废物!”赵十七从第一辆车里探出头,挥着鞭子要打牛,张老爹带着互助会的农户们围上来,手里举着假种:“赵十七!你卖假种害俺们的棉枯萎,还扣着小三的妹妹抵债,今天别想走!”

王定六从最后一辆车里跳出来,身形一晃就到了张老爹面前,手里握着两把短刀,刀身泛着冷光,刚要划向张老爹的棉锄,石勇突然甩出流星锤,链节像长蛇一样缠住左边的刀身,往回一拉,短刀“哐当”掉在地上。“你的对手是俺,”石勇挡在张老爹面前,流星锤握得紧紧的,“用短刀欺负老人,算什么好汉?”

王定六没想到会被缠住刀,脚步一错就想绕到石勇身后,可石勇脚下踩着“连环步”,流星锤链始终挡在他身前。他又挥着另一把短刀刺向石勇的腰,石勇手腕一甩,链节缠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勒,王定六痛得直咧嘴:“你不是俺的对手,要么放下刀跟捕快走,要么等着被锤链缠成粽子。”

这时,县丞派来的捕快也赶到了——是林砚拿着孙福的扣补贴账本去告的状,小三的妹妹也被护棉队的人接了过来,正站在人群里哭着喊“哥”。王定六看着围上来的捕快和农户,知道大势已去,垂头道:“俺认栽。”

等乔郓带着赵十七赶到棉神庙正殿时,抗枯萎棉种已经被农户们小心地搬了出来。小三抱着妹妹,哭着往家跑:“娘!俺们有救了!有好棉种了!”张老爹抱着种,老泪纵横地往家跑:“棉棉!能抓药了!咱们的棉有救了!”苏婉跟着去了张老爹家,给棉棉涂了点加了蜂蜜的丹参膏(能清热治疹),又熬了碗加了壮根液的棉籽粥:“喝了粥,疹子就好了,等棉收了,就能编满一筐小兔子了。”棉棉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还把剩下的棉秆小兔子递给石勇:“叔叔,给你,护棉花。”

接下来的三天,诸城的棉田焕发生机。王月瑶的防枯萎耧在棉田间穿梭,清理器勾掉的病桃和枯叶堆在田埂上,播种斗撒下的抗枯萎棉种很快冒了芽,嫩绿的棉苗顶着两片子叶,在阳光下透着生气;苏婉的壮根液浇在棉根上,新种的棉株长得笔直,棉桃渐渐泛出健康的淡绿色,再也没出现枯萎;石勇、铁牛、二柱、阿强带着护棉队的人,帮农户们挖“棉根肥沟”——在棉垄间挖浅沟,填入腐熟的棉秆和豆饼,小三也加入了护棉队,帮着给棉苗涂药膏,农户们都笑着喊他们“石大哥”“铁牛队长”“二柱、阿强、小三兄弟”。

晌午,张老爹在棉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棉苗、棉籽豆腐,还有一碗加了蜂蜜的棉籽粥。棉棉捧着粥,递了一碗给石勇,又给小三塞了个棉籽豆腐:“小三……叔叔,吃。”小三接过豆腐,眼眶红了:“俺以后跟着护棉队,天天护着棉田,再也不让坏人欺负你们。”

傍晚,县丞派人送来消息,赵十七和孙福被判罚银两千二百两,扣发的补贴全部分给农户,还拨了六十五两银子帮农户买肥料和农具。农户们围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陈先生说:“咱们的‘棉种互助会’和‘护棉队’要一直办下去,明年谁家缺种、谁家庄稼有问题,咱们都搭把手!”

夜色渐浓,棉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翠绿的棉株和饱满的棉桃,像一片绿色的云。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棉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护棉队的排班,小三主动要求守后半夜,说要“护着妹妹和棉田”;苏婉在熬新的祛枯膏,陶罐里的丹参味混着蜂蜜香,飘在夜色里格外安神;王月瑶在修改防枯萎耧的图纸,想加个“棉桃保护网”,防止鸟啄棉桃;赵虎、石勇和铁牛在棉田边巡逻,棉棉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新编的棉秆小兔子,跟着他们一起走,偶尔哼两句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棉田西侧的土坡上——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地上留下了一把断了柄的短刀。“是王定六的人,”石勇捡起短刀,递给乔郓,刀身上还刻着个“王”字,“他们肯定是来探消息,想报复。”乔郓捏着短刀,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点了点头:“让护棉队多盯着种子存放的地方,尤其是棉纺坊那边,别出岔子。”

风从棉田吹过,带着棉叶的清香,棉棉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夜色里,灯笼的光映在棉叶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守护,也为下一段要去的安丘旅程,悄悄攒着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