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有准入门槛,看起来像是很有格调的上流社会才会去的地方,但其实只要有邀请函,什么人都可以进去。
至于进去之后嘛,就是作为不同的身份,扮演不同的角色了。三六九等,自有分别,是我最讨厌的那种等级制度,自然对这种地方也喜欢不起来。
阳光明媚的中午,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我便一路朝着内堂走去,一路上都没什么表情。
那位凌大秘书给我的地点,叫耀晖峰,是个大包厢,足够一次性宴请招待二三十人的场地,处于整个翠竹轩的最中心。我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对位置还有个大概的印象。
弄堂很长,曲折蜿蜒,四处都是绿色。
路过池塘拐了个弯,迎面遇上个讲着电话的长发女子。她满脸泪水,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就是似乎遇上了急事,步履匆匆的,差点和我撞上也只是微微鞠躬,着急忙慌的退步而行,又险些磕到一旁的柱子,看起来毛毛躁躁的。
出于人道主义,我皱着眉头目送了她一段路,确保了这位小姑娘情绪稳定了些,不会再四处磕碰,这才收回了视线,继续往里走。
内外两堂,是以池塘为分界点的。再往里就是主堂区,色调更深,墙面装饰讲究。深浅不一的绿,勾勒出了一种水墨画一般的儒雅氛围,越往里走边越是有一种幽静的感觉。
到了一个拐角口,一位长相还算看得过去的小伙子像是一早就等在了那里,他朝着我微微抬手示意跟着他走,干起了引路的活。
特意等我的引路者?
我的视线落在前方的身影上,缓步跟上,打量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穿着一身墨色长衫的小伙子,很是单薄,步伐稳健,却扭起了胯,幅度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把有心之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墨色长衫的小伙子自己却是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笑容大方,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稳稳当当得引路,似乎一点都没感觉自己姿态有所不妥。
向前的道路与我记忆中,未有偏差,前行的终点依旧是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可是,有别的什么东西不太对。
进门的时候我并未表明来意,凭着记忆寻的路,而很显然,这一早便等待在拐角的引路侍者,好像……认错了人。
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热场子的玩物,还是……来寻欢的富家子弟?反正肯定没把我当正经人看。
我就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么。
不虚不缓的跟着,我心里嫌弃万分,脸上却仍然面无表情,自然流露出一股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我懒得多说些,想看看,这场戏到底想演什么?
这个时间节点,邀请我过来赴约的又是监察总署来的大人物。这么一个据说刚刚经过刺杀的监察长,对于安全问题应该重视的很,手底下自然也不会马虎。可照我刚才进门的情况看,翠竹轩并没有清场,依旧对外营业,热闹异常,这一点本身就不合理。
换个方向来想,如果我刚才看到的那些,只是表象,或者说只是个烟雾弹,那么,我合理的怀疑,眼前所见,都是特意被安排过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