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位魂族斗圣长老的引领下,萧炎、魂夜阑、魂玉以及伤势初愈、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魂风,穿过层层叠叠、由古老符文构筑的强大空间禁制,历经数次远距离传送,最终抵达了魂族真正的核心传承地之一——魂元古殿。
古殿并非建立在魂界常见的黑色山脉或平原之上,而是悬浮于一片独立的、混沌未开的虚无空间之中。殿体通体呈暗灰色,仿佛由某种历经无尽岁月的巨石垒砌而成,风格古朴到近乎蛮荒,其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无数天然形成的、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扭曲纹路。
踏入古殿的瞬间,一股苍茫、古老、仿佛源自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气息便扑面而来,让四人的灵魂都不由自主地为之战栗。殿内空旷无比,唯有中央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那石碑高约百丈,宽数十丈,通体灰蒙蒙,并非任何已知的材质,仿佛是由最本源的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碑身之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光滑如镜,却又仿佛映照着宇宙生灭、星河轮转的无穷景象。它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古殿,乃至这片虚无空间的绝对核心——这便是混元碑!
“尔等有三日时间在此参悟。”引领长老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肃穆,“能领悟多少,皆看尔等自身造化与缘法。切记,不可靠近碑身三丈之内,不可动用武力,静心感悟即可。”
说完,长老的身影便缓缓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渴望。他们没有多言,各自在距离混元碑三丈之外寻了一处位置,盘膝坐下,收敛心神,将灵魂力量缓缓探向那巨大的混沌石碑。
很快,参悟便开始了异象。
魂玉周身,暗金色的魂力如同潮汐般涌动,在其头顶隐隐凝聚成一道不断演化的灵魂符文,似乎在对灵魂的“结构”与“变化”进行深层次的剖析。
魂风身后,血海翻腾的异象再次浮现,但这一次,那血海之中仿佛有无数战魂在咆哮着某种古老的战歌,他在感悟灵魂与“杀伐”、“战意”结合的法则。
魂夜阑最为奇特,她周身流淌着月华般的清辉,那清辉与混元碑散发的混沌气息竟隐隐有交融之势,在她身前,有点点如同星屑般的灵魂光点在生灭,仿佛在孕育着什么,她对灵魂的“创造”一面有着超乎常人的亲和。
而萧炎,在闭上双目的瞬间,怀中那枚魂天帝所赠的混元碑碎片便微微发热,散发出与前方巨大石碑同源的混沌光芒,仿佛游子归家般雀跃。这使得他对混元碑的感应,瞬间清晰了十倍不止!
他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融入了一片无垠的混沌之中。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最原始、最本源的法则在流淌。
就在他沉浸于这片混沌道境之时,一个宏大、古老、却又带着一丝亲近意念的声音,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悠悠万载,竟能遇一如此契合道源之魂……” 一个宏大、古老、仿佛由无数法则交织而成的意念,在这片混沌中缓缓响起,直接与萧炎的灵魂对话。这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洞悉一切的智慧。“汝非纯粹之魂族,汝身……承载着变数,亦承载着混沌。”
萧炎心神剧震,知道这便是混元碑的碑灵。他不敢怠慢,正要恭敬回应,就在萧炎准备回应碑灵之时,一个他熟悉无比的、带着些许诧异与凝重的声音,突兀地在他灵魂深处响起,正是许久未曾主动现身的韩立!
“小子,且慢!此地……此地竟有如此精纯的混沌本源气息,你面对的这东西,不简单!”
“老师!!”萧炎心中一震,以神念急道,“你醒了?此地是魂族重地混元碑前,我正在参悟。”
“混元碑?好一个混元碑!”韩立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惊叹,“它正在向你传递一些……来自极其遥远、甚至可能不在我认知范畴内的宇宙法则碎片!这些碎片蕴含的‘道’与‘理’,层次极高,玄奥异常,即便是我,也闻所未闻!”(并非是韩立不如他们,只是每个至高世界的规则都不同)
他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机缘难得,但三日太短!我会出手扭曲你周身时间流速,助你全力参悟!外界三日,于你,便是三十日!莫要分心,仔细体会,能悟多少,皆是你之造化!为师也顺便一观,这异界之路,是有多玄奥!”
话音刚落,萧炎便感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笼罩了自己所在的这片混沌感知区域,时间的流逝仿佛瞬间缓慢了十倍!这正是韩立以大神通为他争取来的宝贵时间。
“明白!”萧炎压下心中激动,再次将心神投向碑灵。“晚辈厉飞雨,机缘巧合至此,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迷津?大道在前,何来迷津?”碑灵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来,“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汝修火,火为何物?暴烈、毁灭、亦为文明之始,生命之光。汝御雷,雷为何物?天威、刑罚、亦为生机之引,破邪之正。汝掌吞噬,吞噬为何物?掠夺、归墟、亦为融合之源,进化之梯……表象万千,其根唯一,皆乃混沌衍化之象。”
碑灵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萧炎的心头,让他对自身力量的理解瞬间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汝既来此,便是有缘。吾观汝道基已固,缺的,乃是统御万法、破开樊笼之‘术’与‘器’。”碑灵的意念继续流转,“且看,此乃诸天万界,法则之影,择其与汝有缘者,授之!”
刹那间,混沌翻涌,四道蕴含着不同宇宙本源气息的光影,如同流星般射入萧炎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