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三年前,雁门关外,你挑落我的地方吗?”天宇的声音终于响起,沙哑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他一步步逼近,长戟的阴影将左贤王整个人罩住,“你说汉人都是懦夫,说我的血会染红你的马蹄。”
左贤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滴在胸前的宝石上,像极了绽开的红梅。他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那又如何?今日你杀了我,匈奴铁骑还在,汉人永远踏不进草原!”
“那就从你开始,让他们看看,你们的贤王,不过是我戟下亡魂。”天宇的长戟突然横扫,戟杆带着劲风抽向左贤王的膝盖。左贤王慌忙屈膝躲避,却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案几,后腰重重撞在桌角,疼得他眼前发黑。就在这一瞬的破绽,天宇的长戟如蛟龙出海,猛地向前刺出——这一戟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从左贤王鱼鳞甲的第四与第五片甲片之间刺入,那里是他无数次在沙盘上推演过的薄弱点,是匈奴铠甲为了灵活转动而预留的缝隙。
“噗嗤”一声,戟尖穿透铠甲,带出一股滚烫的血柱,溅在帐帘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山茶。左贤王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他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身体缓缓滑倒,最后瘫在地上,那双曾充满戾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
天宇拔出长戟,带出的血珠洒落在散落的地图上,将标注着“匈奴王庭”的位置染得通红。他提着左贤王的发髻,将那颗头颅高高举起——这颗头颅上还留着酒气,胡须上沾着奶茶的奶渍,此刻却成了最响亮的胜利号角。
帐外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停了。天宇掀开帐帘,寒风卷着雪沫子扑面而来,吹得他玄甲上的血渍凝结成冰。匈奴兵们看到贤王的头颅,瞬间陷入死寂,有胆小的士兵“哐当”一声扔掉了兵器,转身就跑;有不信邪的将领还想嘶吼着冲锋,却被身边的亲兵死死按住——连最高首领都被阵斩,他们的勇气早已随着那颗头颅的升起而烟消云散。
“左贤王已死!降者不杀!”天宇的声音在风雪中传开,带着长戟刺破空气的余韵。他身后的汉家儿郎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长戟、长枪、长刀纷纷指向天空,兵器碰撞的脆响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在雪原上回荡不绝。
远处的匈奴大军阵脚开始松动,像被捅破的蚁穴,士兵们互相推搡着后退,旗帜歪斜,阵型散乱。那些曾不可一世的射雕手放下了弓箭,那些挥舞着弯刀的骑兵勒住了马缰,他们看着天宇手中的头颅,看着指挥帐前迎风招展的汉家大旗,终于明白,这场决战的天平,已彻底倾向了另一边。
天宇站在帐前的高台上,任凭风雪打在脸上。他将左贤王的头颅钉在帐外的旗杆上,那颗头颅在风雪中微微晃动,像一个无声的宣告。雪越下越大,将地上的血迹渐渐覆盖,却盖不住汉家儿郎们眼中的火光,盖不住匈奴大军溃散的慌乱,更盖不住这场胜利带来的、足以扭转战局的洪流——从这一刻起,草原的风,终于要为汉人军队吹响凯旋的号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