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负责轻骑兵的陈武:“你的骑兵营是关键,破城后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控制城门,阻止城内守军反扑;一队直奔赵王宫,把赵国的宗室亲眷看住——不是要杀,是要作为牵制,让城内守军投鼠忌器。”
陈武眼神锐利:“末将明白,抓活的,抓贵的!”
“物资筹备方面,”天宇继续部署,“每人带三日干粮,水囊灌满,军械营多备火箭——邺城的粮仓干燥,一把火能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但记住,非到万不得已,不动火,咱们要的是这座城,不是一片焦土。”
他拿起两支木签,分别插在信都与邺城的地图上,形成一个钳形:“张颌在北,每日卯时、午时、酉时各攻一次,让李牧的传令兵忙得脚不沾地,没空分兵探查南线;咱们在南,昼伏夜出,等摸到邺城东门时,正好是张颌那边‘攻势最猛’的时候。”
将领们看着地图上的钳形,终于完全明白这“声东击西”的精妙——北路军是“声”,南路军是“击”,一虚一实,一明一暗,将赵国的兵力彻底分化。
“还有一点,”天宇的目光变得凝重,“邺城破城后,立刻派人守住通往信都的快马驿站,切断两地通讯。等李牧反应过来回援时,咱们早已站稳脚跟,到时候反过头来,就能和张颌的北路军前后夹击,把李牧的主力包了饺子!”
议事厅内一片吸气声,这连环计环环相扣,从吸引注意力到奔袭得手,再到反包围,每一步都透着算无遗策的狠劲。
张颌忍不住赞道:“将军这部署,真是把‘虚虚实实’用到了极致!”
天宇摆摆手:“虚与实,全看执行。张颌,你的北路军要像磨盘,慢慢耗着李牧;咱们的南路军要像快刀,一刀致命。三日后卯时,北路军先动,午时,南路军从沼泽出发——记住,咱们的目标不是信都的城砖,是邺城的根基!”
将领们齐声领命,声音在密闭的议事厅里回荡,带着破竹之势。烛火照在他们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极了这场战术里的明与暗、虚与实。
三日后,信都城外果然响起震天的擂鼓声,投石机砸在城墙上的闷响传得十里开外。李牧站在城楼,看着城外“悍不畏死”的攻城士兵,冷笑道:“天宇小儿,这点伎俩也想骗我?”他不知道,就在他紧盯信都的此刻,七万主力正踏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滑入邺城外围的芦苇荡,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