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战场的晨雾尚未散尽,天宇已立于西坡最高处的临时帅帐前。玄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甲胄上冷冽的寒光,他手中的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映着初升朝阳的金光,将远处楚营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
昨夜的爆炸余威仍在,楚营上空飘着的硝烟与晨雾纠缠在一起,像一条灰色的巨蟒,死死缠着那片早已失去生气的营地。天宇举起千里镜,镜中景象让他眼神一凝——楚营的防御阵型已彻底散乱,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蜷缩在壁垒后,有的啃着冻硬的草根,有的抱着膝盖发呆,连巡逻的哨兵都稀稀拉拉,握着长戟的手微微发颤。最东侧的缺口处,几个楚军将领正扯着嗓子嘶吼,试图把溃散的士兵重新聚拢,可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和零星的啜泣。
“主上,韩信将军已在东侧列阵完毕。”陈平策马来到坡下,手中捧着一卷军情简报,“三万铁骑分为三队,前队是轻骑,负责撕开缺口;中队是重甲兵,跟进巩固;后队是弩兵,压制楚军反扑。只等您一声令下。”
天宇放下千里镜,目光扫过坡下严阵以待的汉军大阵。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旌旗如林,鼓角无声,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昨夜的“惊雷”不仅炸碎了楚营的壁垒,更炸垮了楚军最后的心气,此刻的他们,就像紧绷到极致的弓弦,只需轻轻一拉,便会彻底崩断。
“时机到了。”天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他缓缓举起长剑,剑尖直指楚营的方向,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传令全军——总攻!”
“总攻——!”
亲兵的呐喊声顺着山坡滚下,瞬间点燃了整个汉军阵地。“咚!咚!咚!”战鼓如春雷般炸响,节奏急促而雄浑,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紧接着,号角声、马蹄声、甲胄摩擦声汇成一股洪流,朝着楚营的方向席卷而去。
东侧缺口外,韩信勒住战马,手中长枪直指苍穹。听到总攻的号令,他猛地将长枪向前一挥,声如洪钟:“儿郎们!随我破阵!”
“破阵!破阵!破阵!”
三万铁骑的呐喊声震彻云霄,前队的轻骑兵率先动了。他们像离弦之箭般冲出阵地,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玄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如同一群黑色的猎鹰,朝着楚营的缺口猛扑而去。
楚营缺口处的楚军士兵见状,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年轻的士兵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盾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来了……汉军来了……”旁边的老兵想拉他起来,可看到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铁骑,也忍不住浑身发抖——昨夜的爆炸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此刻面对这铁甲洪流,连举起兵器的力气都没了。
“放箭!快放箭!”守缺口的楚军将领嘶吼着,可弓箭手们手忙脚乱地搭箭,却连弓弦都拉不满。轻骑兵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就冲过了五十步的距离,箭簇落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连马毛都没伤到一根。
“杀!”韩信的长枪刺穿了第一个楚军士兵的胸膛,鲜血溅在他的铠甲上,却丝毫未减他冲锋的势头。轻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刀,顺着缺口狠狠扎进楚营,铁蹄踏过之处,楚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