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密派间谍混敌营,探查部署与粮草(1 / 2)

成皋城头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起天宇玄色披风的边角。他站在箭楼最高处,望着城外连绵的刘邦军营寨,篝火如散落的星子,在夜色里明明灭灭。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陈平捧着一卷竹简,脚步放得极轻——他知道主公正在思索,不愿惊扰。

“陈平。”天宇的声音裹在风里,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刘邦军这几日没再攻城,营帐却往南扩了三里,你觉出什么意味没有?”

陈平躬身呈上竹简:“主公明鉴,他们看似按兵不动,实则在调整阵型。末将派人查过,新扩的营帐多是骑兵营,夏侯婴的旗号在那边晃过三次。依末将看,是想佯装懈怠,诱我们出城追击,实则在南侧设了伏兵。”

天宇指尖在冰冷的箭垛上划过,留下一道浅痕:“我要的不是猜测。刘邦军中粮草吃紧,却硬撑着不撤,必是在等什么。你说,若能掐断他的粮道,这十万大军还能撑几日?”

陈平眼睛一亮:“主公的意思是——”

“去挑人。”天宇打断他,目光锐利如鹰,“要能忍辱负重,能在刀光剑影里藏住心思,还要识得字,看得懂营帐旗号。混进去,把他们的粮草囤点、运粮路线、哪个将领管后勤,一五一十摸清楚。记住,别用死士,要活口,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情报。”

陈平领命时,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主公这步棋的分量——成皋城防再坚固,也架不住刘邦军耗下去,唯有从内部凿开缺口,才能一击致命。

三日后,成皋城南门悄悄开了道缝隙,四个穿着破旧甲胄的汉子猫着腰溜出来,每人怀里揣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绣着“天宇”二字的残角。为首的名叫老郑,原是城中客栈的账房,算盘打得精,记性更是过目不忘;跟在后面的阿武是屠夫出身,膀大腰圆,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看着就像亡命之徒;还有两个年轻些的,阿三和阿四,原是绸缎庄的伙计,最擅长察言观色,摆弄绸缎的手巧得能摸出布料的经纬,辨人身份更是一绝。

“记住说辞。”陈平在门后最后叮嘱,“你们是受不了天宇苛待,夜里偷跑出来的逃兵。老郑你懂点字,就说在军中当文书被打骂;阿武你装莽夫,说受不了操练想跑;阿三阿四就说被强征入伍,家里有老母要养。眼泪别挤,要真像被逼得走投无路——”

“放心吧陈大人。”老郑扯了扯破烂的衣襟,露出里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那是用草汁和锅底灰调出来的假伤,“咱四个这条命都是主公救的,这点事办不成,也没脸回来见人。”

四人刚走出没半里地,就被刘邦军的巡逻兵截住。阿武故意梗着脖子骂骂咧咧,被巡逻兵用矛柄砸在腰上,疼得他“嗷”一声蹲在地上,骂得更凶:“天宇那狗东西,非说老子偷懒,往死里打!这城老子不守了,有本事让他自己守去!”

巡逻兵头领见他腰间的确有淤青(其实是阿武自己用青砖拍的),又查了老郑怀里的“文书残页”——那是陈平故意让他带的,上面写着几句骂天宇的话,字里行间全是怨怼。头领没多问,押着四人往主营去,路上还嘟囔:“早听说天宇在城里搞苛政,果然不假,这才几天就跑出来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