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行军细则,”天宇将军令分别递给韩信与赵信,“每五日派人互传消息,遇重大变故可自行决断,但需事后报备。”他看向负责后勤的校尉,“粮草需分拨清楚,西征军携带三月粮草,东进军因沿途可就地补给,携带一月便可,但要备足盐铁与药材。”
“诺!”校尉连忙应声,捧着账簿的手微微颤抖——这等周密的部署,连他这管了十年粮草的老兵都自愧不如。
会议持续到深夜,将领们依次领命离去,帐内渐渐空旷,只剩下天宇与参军。参军收拾着散落的竹简,忍不住问道:“主公,双线作战风险不小,若其中一路遇挫,恐牵动全局……”
天宇走到帐外,望着天边的弦月,月光洒在他的锦袍上,泛起一层清辉。“风险与机遇并存,”他轻声道,“刘邦虽败,但其根基在汉中,若给了他喘息之机,联合关中残部反扑,届时更难收拾。中原各州郡则如一盘散沙,此刻不取,必为他人所得。”
他回头看向帐内那幅巨大的舆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更重要的是,百姓等不起了。秦末至今,战乱已十年,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土地荒芜。早一日平定天下,便能早一日让他们回家种地,让孩子上学堂。”
参军望着主公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这双线作战的深意——不仅是为了争夺天下,更是为了终结这无休止的战乱。
次日清晨,校场上旌旗猎猎。西征军与东进军分列两侧,士兵们铠甲鲜明,兵器锃亮,战马嘶鸣着刨着蹄子,却无一人喧哗。韩信与赵信并辔立于阵前,接过天宇亲授的令旗与兵符。
“此去,当以民为天,以军为锋,”天宇的声音传遍校场,“军纪如铁,扰民者斩;战功如山,奋勇者赏!我在洛阳,等诸位凯旋!”
“遵主公令!”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惊得天空的雁阵都改变了方向。
随着两声清脆的号角,西征军率先拔营,玄色的洪流沿着渭水河谷向西而去,扬起的尘土与晨光交映,像一条通往希望的大道。半个时辰后,东进军也踏上了征途,骑兵的铁蹄踏过中原的沃土,留下深深的印记,仿佛在宣告着和平的临近。
天宇站在高台上,目送着两支部队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他知道,这场双线作战注定不会平坦,关中的坚城、中原的变数,都可能成为阻碍。但他更相信,那些渴望和平的百姓,那些奋勇向前的将士,终将让这把剑劈开混沌,让天下重归安宁。
帐内的舆图上,两道朱砂线正随着军队的推进不断延伸,一条指向关中的平原,一条通向中原的腹地,最终将在洛阳交汇,编织出一幅统一的画卷。而这幅画卷的底色,是百姓的安宁,是将士的鲜血,是一个崭新王朝的黎明。